当然了,三年之后,不屈者还可以再去试一次,反正老朱不限定次数。
所以,在大明当有度牒的僧道,不仅业务能力要足够强,身板还得好才行。
陶岩柏有被安慰到,他看了一眼王璁后道:“那我等及冠,就和大师兄一样去考度牒。”
潘筠拍他的肩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实不必拘泥一屋一得失。”
陶岩柏心情激荡,一直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坚定下来,他狠狠地点头。
潘筠是这么劝陶岩柏的,却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上前拦住越吵越凶,几乎要动手的夫妻两个。
这是王费隐几人对陶岩柏的苦心,她不愿意就此浪费了。
所以她笑眯眯的对陶父陶母道:“不必忧虑,一百多两而已,现在岩柏即将学成,可以出去行医赚钱,最多五六年就把这笔钱还上了,两位实在没必要为此争吵。”
他们是为这个吵架的吗?
分明是为了……
俩人同时一顿,他们为什么吵起来的,他们也给忘了。
不过陶父倒是立即想起来,“五六年?那岩柏都多大了,我还想着这两年让他回来熟悉熟悉,过两年就成亲呢。”
他道:“等他成亲,我也算对得起他娘了。”
潘筠:“就算是六年后,他也还年轻呢,不急。”
“都过二十一了,年轻什么啊,到时候村里和他一样大的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陶父迟疑了一下,就旁敲侧击的道:“小道长,您看我家中贫困,他亲娘又早早没了,这个钱……”
潘筠沉着脸道:“这个钱是一定要还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不过是我二师兄的记名弟子,我虽然心疼他,但我更心疼钱。”
陶父一噎,忍不住嘀咕,“还说对我儿子好,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嘛,把钱看得比人还重要……”
潘筠听到了,他显然也是特意说给潘筠听的,声音虽然小,但离她太近。
所以潘筠没有假装听不到,而是直接点头道:“我这师侄的确命苦,亲娘死了,继母对他不好,亲爹对他更不好,唉,我这做师叔的也不好,把钱看得比人重要。”
潘筠直接问陶父,“善人,钱和人你是不是更爱人?要不这笔钱你替他出一点?”
陶父没想到潘筠不按常理出牌,不仅点明他话里的意思,还直接问他要钱。
一向好面子,又喜欢躲在人身后的陶父脱口而出,“我哪有钱?”
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不好,他快速的看了王璁一眼,一脸苦色的道:“小道长,您也看到了,我家徒四壁,哪有钱替这逆子还债……”
一直拿着镰刀站在门边的小女孩突然道:“我们家有钱,爹,帮大哥还一些钱吧。”
陶母抄起木棍就去抽她,“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陶岩柏连忙上前拦住,抓住木棍没让她打下去,吵闹间,正房左侧的门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大男孩揉着眼睛走出来,嚷道:“你们吵什么,我都睡不着呢。”
见陶母拿着棍子,大男孩不高兴的道:“娘,你怎么又打姐?”
“你别管,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我今天要是不打死她,我就不是你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