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京城长得好看的小娘子可比上次多得多。”张哥一仰头吞完一碗甜酒,看秦不知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啜那碗甜酒,好笑出声,“哎,你不着急追你那小娘子了?”
秦不知一顿,继续小口啜那碗甜酒,边道:“你去给我找匹马,她要去包香巷,我从南德坊那儿穿过去,到包香巷那儿等着就行。”
张哥错愕一挑眉,“嚯,你这想法可真好!她来的时候就没有马,要是回京都府再牵,那还不如直接走着去包香巷。南德坊乃是兵部在军中一地,没个关系可进不去。嘿嘿,你这小脑瓜子,可真灵!”
说罢,张哥爱惜捧着秦不知的“小脑瓜子”,判断瓜生熟一样敲了一敲。
秦不知不耐烦甩开他。
这些海卫军怎么回事?头子爱对他“动手动脚”——指的是全武行那种动手动脚,底下的人怎么也爱对他动手动脚的?
“还不快去?”
得,不玩了,小世子发怒了。
“嗐,找什么马啊?你这样的,我得找辆马车。”
秦不知道:“我一个人去就行。”
张哥叫来附近一个掮客,给了银子吩咐好了,回头好笑看着秦不知。
“你一个人?你知道女人家的心思?我跟着你,保你周全,也给你解释解释一下女人家的心思。”
秦不知斜眼看张哥,“你要是懂女人家的心思,这把年纪了还没娶妻?”
“啧,你瞧你。”张哥一揽他肩膀,语重心长道,“那是因为世间好女子多啊,做什么要在一棵树上拴一辈子?”
秦不知鄙夷他的观点,懒得搭理他。
张哥哥俩好拍拍他的肩,“你别不信,刚才谢大人在生气,你知道她气的什么?”
秦不知微微扁嘴,“她怀疑肖如月,我不怀疑,她大概气的就是这个。”
一口甜酒下肚,他一个激灵,就想到了。
张哥大掌一拍他后脑勺,“不怪头儿把我留给你呢,这不就是让我教教你,叫你开开窍的意思?!”
秦不知“嘶”一声,虚张声势摆出一个世子架势,“你殴打本世子,该当何罪。”
张哥认真看他半晌,又一巴掌拍上秦不知的后脑勺,“该当何罪?我是做了什么孽要给你这个不开窍的上课?”
“什么上课,你不是因为四肢发达才被我大哥留给我的吗?”
“你才头脑简单。”张哥笑着啐秦不知一句,“你想想,刚才谢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气的?”
秦不知往回想,没想起来。
他现在还难受,方才比现在更难受。
张哥大概觉得秦不知没救了,摇头惋惜道:“你啊,当着一个小娘子的面,怎么能维护另一个小娘子呢?还是一个花楼出身的花娘。”
秦不知一愣,突然顿悟,“啊!我……”
张哥重重点头,“没错,想必谢大人也知道你对她有那么点儿不同寻常的心意,但她不轻易松口,不就是她心里有顾忌吗?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给小娘子一个明确的非她不要的表现,得叫小娘子觉得你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人。可你呢?你倒好,着急给一个花娘开脱,她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属牛的?不怼人心里不舒服?”
秦不知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