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国的贵族们心知肚明,薛延陀的可汗已然沦落为一只绝望的野兽,若非必要,他们不愿轻易触动这根危险的导火索。对于如何处理薛延陀的问题,他们始终举棋不定,既担心激怒大唐帝国,又忧虑国内百姓的安全。
几日后的一个黎明,消息如破晓的曙光般突然降临,数个边远部落的使者匆匆赶来,带来了噩耗。他们的小部落不幸成为了薛延陀残兵的袭击目标,即便收到了高昌朝廷的警告,但对于这群手无寸铁的牧民而言,抵抗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高昌国的智者,国师本人,亦在这场灾难中未能幸免。他所属的部落惨遭洗劫,薛延陀可汗的眼中,似乎只剩下一片血色的疯狂。不论是敌是友,只要是视线所能触及的,都将成为他掠夺的对象。
在幽暗大陆的宏伟宫殿中,高昌国的国王心中熊熊燃烧着怒火,眼见着数日之内,一群野蛮的入侵者横扫了数个边陲部落,血洗生灵,那死于非命的灵魂已达五百之多。
“尔等何故呆立于此?速速出击,将那些恶徒寻出并彻底铲除!”国王震怒道,其声如雷霆般轰鸣。镇国将军正欲行动,却在迈出几步后,转身返回。
“吾王,我军不宜直接介入,唯有从旁协助。一者,薛延陀之人犹如嗜血恶狼,若正面交锋,我军必损惨重;二者,大唐精锐尚驻王城之中,需引导其出城,以免王城兵力空虚……”
镇国将军虽倾向大唐,然忠诚之心未变,若王城之卫全数离去,王城将落入大唐掌控。表面看似大唐无即刻威胁,然万事需慎防万一。此世无悔药可买,若生变故,必将追悔莫及。
“确然,速速通报大唐使者,言明吾等已掌握贼匪踪迹,愿引其前往,歼灭薛延陀匪徒。此辈反复无常,如草原之狼,实乃祸患。”
高昌国王幡然醒悟,悔恨当初贪婪收纳巨量财宝,导致匪徒肆虐国土,烧杀劫掠。
此等情形寻常可见,游牧部族之间,瞬息友情变仇敌。同饮共食之时,彼此相称兄弟;然与大唐结盟,薛延陀可汗必不容其生存。
镇国将军即刻寻找苏定方,期冀其领军平叛薛延陀骑兵。
“此乃天意助我,是否应即刻举兵?”苏定方喜形于色,早已欲将薛延陀可汗消灭,奈何高昌国拖延,自身难以独力而行。若后勤被断,广袤戈壁中将陷入绝境。
“苏将军直率,勿忘彼等先前刁难。岂能因其几句轻诺,便为其排忧解难?依吾所料,高昌国现应自顾不暇,先前引狼入室,现今恶狼噬其血肉。”
赵大人笑语连连,忆及高昌国殿堂内情景,彼时摇摆不定,不愿与大唐联手。今遭苦果,勿谓遗忘。汝等自食其果,吾等亦无悔药可予。
“大人之意为何……”
苏定芳突然从思绪中惊醒,论驭龙战斗,赵大人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涉及这等计策,苏定方深知自己远不及这些文官深谙此道。听赵大人言辞,自然不可轻率行事,任由他们摆布,那岂不有失我们天界帝国的尊严?
“高昌之地的天赐优势如何?”
赵大人并未直接回应,反而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扼守着我国与西境诸地的通衢要道,堪称至关重要。”
苏定芳手指地图,早欲将此处收入囊中,然则圣皇未降旨意,储君殿下亦言此时应求和,帝国连年征战,不宜再起烽烟。
“既此地如此关键,我等理应在彼设立守护军团,往昔提议必遭拒斥,亦不便启齿,而今强盗肆虐,我天界商人安危岂能不顾?”
赵大人寥寥数语,苏定方顿悟其意,果真人老鬼精,多年研读书卷未曾枉费,他立时明了应对之策。
高昌皇宫。
“尔等所言何意?他们欲在此设立卫士团,又是何种卫士团?”
高昌之王闻部下禀告,顿时满头雾水,于我国疆土内设立卫士团,欲护卫何物?
“回陛下,据苏将军所述,似因我国境内盗匪横行,诸多天界商人频遭洗劫,无其自卫之力,吾辈无法确保其商贸安宁,故他们希冀在我邦设卫士团,守护自身商旅,且欲立两处要塞。”
负责交涉之官吏边述边于地图标示两点,一位于高昌都城,另一处乃其商业重镇,乃北方两主城。
“荒谬绝伦,吾等非其藩属,何以容许他们在我国土驻军?如让其入驻,此地今后何人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