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个宫人走上前来,“将军方才经过这里,看了您很久。”
商容洲愣了一下,半晌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在御花园里待到天黑才回屋,简单用了些晚膳后,便一直坐在床边发呆。
桌上的蜡烛越燃越短,滚落的烛泪不断堆积,房间里静成一片,透着沉沉的死气。商容洲垂着眼眸,藏在袖中的手捏着一丸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丹药,身旁七八个宫人,无人看出她手里藏了东西。
夜色越来越浓,商容洲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赵呈徽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叹一声,正准备躺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将军!”
商容洲猛地一僵,抬头往门口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被强行推开,赵呈徽步伐不稳地走了进来,还未等靠近,商容洲便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怎么喝这么多?”她蹙眉。
赵呈徽红着眼,在距离床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深吸一口气。
商容洲一愣。
赵呈徽眼圈愈发红了,声音透着深厚的沙哑和疲惫,“你若喜欢权势,那你今后依然是最有实权的长公主,鸳儿都要让你三分,你若喜欢钱财,我便赐你良田千亩金银百箱宅子十栋,你若都喜欢,我也可以都给你……”
他停了停,双手越攥越紧,“但你要保证,今后要高兴,要好好活着,就像下午时那样。”
“只要你能保证,我便放过你。”
商容洲怔怔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赵呈徽别开脸,阴郁开口:“趁我现在还醉着,赶紧回你的长公主府,否则等我酒醒,恐怕就要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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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呈徽……”
“走!”
商容洲颤了颤,沉默许久后起身往外走,一步一步,犹如踩在赵呈徽的心尖上。
在她擦肩而过时,赵呈徽闭了闭眼睛,这才克制住抓住她的冲动。
商容洲低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便看到一道清瘦的背影。
他不是一直都在装病吗?怎么却比那些真病的人还要憔悴?商容洲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外走。
一只脚迈出门槛后,她再次停下,低着头静了许久,悄悄将手中攥着的油纸拆了,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丹药。
她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光环,所以赌自己不够幸运。
丹药入口,酸涩难咽。商容洲艰难吞下去,心中一片清明。
一年的时间,其实也足够了。
偏殿房门大开,夜间的风穿过,赵呈徽站在房间正中央,孤零零犹如海上扁舟,站在偌大的尘世无端觉得一阵冷意蔓延。
他喝了太多酒,思绪已经迟缓,却还是清楚地知道,他刚才将商容洲放走了。
他将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放走了。
赵呈徽喉结微动,身上仅存的最后一点热意全都汇集到眼睛,他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藏起泪意。
许久,后背突然贴上一股温暖的重量,一双小手从后腰绕过来,然后在他身前紧扣。
赵呈徽定定看着这双手,许久睫毛轻颤一下,最后一点热意便滴落在她的手背。
商容洲察觉到时,只觉得手背上灼热难言。她喉间哽了哽,许久艰难开口:“我不走。”
赵呈徽猛地攥拳,每一寸身体都在叫嚣抱她,然而他只是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并未有所行动。
两个人安静地站着,赵呈徽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反复几次后才一字一句地问:“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商容洲的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我不走,真的不……”
“商容洲,”赵呈徽直接打断她,声音出奇的冷静,“我劝你考虑清楚再说话,否则后果只会比你想的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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