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呢?”文雪旗笑吟吟的赶过去,“谁家到了饭点不吃饭?”
“我们又不是故意送来的,都是自己家做了多出来的,拿过来一起分分罢了。”
镇管事的注意到文雪旗的口音和年龄,判定她就是村会计说的那个女高中生。
“你是文雪旗吧,我早听人说过你,村里少有的女高材生。最近学习怎么样?压力大吗?”
文雪旗寻思,你是问学费生活费的压力大不大呢,还是问学习上的压力大不大呢?
他肯定是问学习上的压力大不大,学费生活费那是要用钱解决的,路没修出来,他们根本没有途径脱贫致富。
瑞雪兆丰年。
这场大雪对于农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这管事的却偏偏以为村里受了灾,要过来视察视察。
行啊,你想视察也行,那你视察完了,是不是得给救灾款啊?
大雪年年有,视察年年有,可是他们确实不受灾,大家自然没有申请到钱过。
文雪旗说压力不大。
“多亏了我二舅,都是他给我钱交学费。”说着还把二莲拉过去,“呐,这就是我二舅母。”
二莲不明所以,但听到是夸他男人,就顺嘴答应了下来,就着文雪旗的话往下编。
“俺都是一家人,既然丫头由上学的心,俺砸锅卖铁也要供着她。”
啧啧,真是感人啊,文雪旗都要哭了,为二莲睁眼说瞎话脸还不红的本事。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是吗?”
镇管事的听得很是高兴,“那你家有几个孩子?多供个高中生有压力吗?”
“没有!”
二莲的虚荣心十分令人满意的发作,“俺家有4个孩子,但俺养得起,再供个孩子也没事儿。”
村会计的脸都僵了,拼命的给二莲使眼色,但那女人只顾着看管事的脸色了,哪里还注意到那个糟老头子?
那人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他笑着问,“那你们地一定种的不错,每年收成都很好。”
嗨!
这件事儿,那可是二莲最骄傲的地方。
他们家不仅地多,而且啊,她男人还不用干农活,挣的比那些在外面打工的都多。
“其实俺种的地也不怎么好,得亏了俺小孩爸爸是医生,俺家这才能揭开锅的。”
得了,大功告成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全说了!
这管事的哪里还吃得下饭,狠狠的瞪了村会计一眼,扭头就走了。
文雪旗幸灾乐祸的送他离开,将篮子里的炸菜又提了回去,正好饱个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