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国公不需每日上朝,皇子少师这等身份也成了虚街。
可哪怕如此,陆景依然奏折上奏,十三皇子这些日子以来,每两三日总要出宫一遭,前来这小巷中受陆景教诲。
十三皇子年龄尚幼,能来空山巷中与徐无鬼玩耍,自然是极愿意的。
直至今日,南雪虎、魏惊蛰、相过河却看到陆景终于走出这小院。
他一身执律白衣,身上若隐若现的纹路配上他如玉面容,令陆景有若天人下凡。
「景先生。」魏惊蛰向陆景行礼。
陆景朝魏惊垫一笑,又侧头看了一眼相过河。
相过河低着头站在原处。
陆景朝前走了几步,相过河仍然一语不发,只是远远跟在他身后。
「先生久未上街,不知今日要去哪里?」
魏惊蛰脸上带着笑容,刻意跟在陆景半步之后。
陆景走在街上,左右四顾,道:「听说四方街上有一家四方酒肆,里面有一位通晓天下百家之事的说书人?」
魏惊蛰不假思索,颔首道:
约不知自己在太玄京中的名斗的节人就言经传先生毁龙蟠阵、杀妖龙的事情,先生不曾上街,大
魏惊蛰说到此处,一旁的南雪虎却摇头道:「不仅是太玄京,整座大伏不知有多少士子、百姓争相传颂陆景先生那几首诗词。
「飞起剑光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放歌踏醉慧魉宫,乘兴搜动五方海,剑气已成君且去,有真龙处斩真龙。
「罪过照夜呼侠客,东风吹入斩龙场……乃至几日之前那一阙我花开后百花杀,也已满城闻名,不久之后也将传遍天下。陆景有些好奇:「河中道说远不远,距离太玄经却仍然有两三千里,那说书人身在太玄京,能瞬息知河中道诸多事?」
「太玄京中能人无数,不过此人倒也稀奇,似乎以说书为乐,每两三日就在那四方酒肆中说书。
除此之外,便是真正的王公贵族也见不了他一面,偏偏这些王公贵族被拒之门外,也并无多少脾气,先生……想来这位说书人身份也殊为不凡。」
陆景越发好奇了,他一路走过闹市,一路走过诸泰河畔,穿行数条街道,便见了四方街上四方酒肆。
一路上,陆景周遭始终有一缕神念飘散,周遭那些游逛的百姓,却似乎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倒是不曾引起骚动。
毕竟现在的陆景不同于往昔,往昔只是因为诸泰河上斩妖孽,迫使权贵兴建善堂,又因为造诣极深的笔墨书法受太玄京中人的敬重。
他在河中道呼风唤雨,令河中道再复生机,又在河中道为那些亡民讨还公道,致自身于险地,却又斩尽长柳城中数百真龙……
这些事听在那些年轻士子、百姓耳中便如同在听一桩演义,一桩传奇。
陆景便是那传奇演义的主角,又如何能不引人好奇?
过往月余时间,如果不是京尹府每日派遣赤狮、衙役在养鹿街头守着,只怕好奇之人早已淹没那条养鹿街。
正因如此,此时陆景上街,一缕微弱的元气飘散,遮掩住他的身影。
可哪怕这般,他一路走来四方酒肆,仍然见到许多五境以上的修士,只是这些修士身上往往带着朝堂身份,见陆景神念遮掩身影,便也不曾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向陆景行礼,口称国公。
四方酒肆是一座二层楼,今日却人满为患,大约都是在等着那位神秘人说书。
陆景来到楼下正要上去,突然间,有
一位身穿褐色长裙,身躯娇弱的女子从那酒肆中走出向陆景行礼,又向陆景遂上一张巴掌大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