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周小姐,你来疗养院一趟吧。”
“怎么了,是我外婆出事了吗?”周棠心里面沉重起来,还有说不出的害怕。
“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的,我马上就到。”周棠挂了以后,给杨主任打电话,说晚上要请假。
然后她打了个车,来到处于郊区的一家疗养院。
在病房里,那位头发花白,闭着眼睛的耄耋老人,消瘦单薄,脆弱的像个孩子。
周棠握住了她枯瘦如柴的手,心酸,“外婆,你还好吗?”
外婆的眼皮动了动,片刻睁开,浑浊的眸子,由迷离变得尖锐,像受的什么刺激一样,坐了起来,突然给了周棠一巴掌。
“你这个不孝女,你还有脸来,你滚,滚!”
周棠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头有些懵,她也顾不得,“外婆,是我,我是棠棠啊。”
可是外婆眼睛通红,恨意滔天,再配上苍老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怕,“就是你,你这个下贱胚子,引狼入室,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立马滚!”
说着她挣扎着下床,拿起旁边的盐水瓶,就要砸向周棠,幸亏进来的护士上前拉住了她。
周棠感觉奇怪,她外婆虽然精神有些问题,但不受刺激,不会这么尖锐,“你们对我外婆做了什么?”
护士摇摇头,似乎怕周棠投诉她们,“我们什么也没做,不过今天有人来看她。”
“谁?”周棠问。
“我们也不认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贵妇人,来没多久就走了。”护士又说,“周小姐,陈医生让你过去。”
护士拽住用力挣扎的外婆,她嘴里还骂骂咧咧。
周棠脸色沉重,“外婆,我一会儿再过来陪你。”
“谁让你陪,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外婆手舞足蹈,眼底露出怨恨。
周棠眼睛酸涩,听母亲说,自己还有个舅舅,在十岁那年失踪了,外婆那时精神就不好,但是还不至于需要治疗,后来母亲去世,没过一年,外公也突然去世,外婆的精神问题就严重了。
但她就算糊涂事,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六亲不认,要打自己。
去了陈医生办公室,他是个三十来岁年轻人,长得斯斯文文的,他示意周棠坐下,“你就是周小姐,病人是你外婆?”
“是的,我外婆的病情怎么样?”周棠忐忑的问。
陈医生看了她一眼,“是这样,你外婆的精神障碍,这几天越来越严重,其他医生都不接管,我只好来管,我叫陈峥嵘。”
“谢谢你。”周棠道谢,“那有什么有效的法子吗?我是说怎么治疗?”
陈医生叹息,“你外婆的病情,要静养,不能断药,可是押金用完几天了,医院催了几次,都没人接电话,只好通知你,听闻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有些病一旦停药久了,病情就无法控制,你们是要放弃治疗吗?”
“不不,都怪我工作太忙了,忘了交押金,陈大夫,继续给我外婆用药吧,我明天保证把钱交上。”
“那好吧。”
“多谢陈医生。”周棠起身向他鞠躬道谢,“改天,我一定请陈医生吃饭。”
“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那你就回去准备钱吧。”陈医生到是挺通情达理。
从陈医生诊室出来,周棠又去病房看了一眼外婆,她已经睡着了,很安静。
周棠对护士交代了一些事情,才红着眼睛,出了疗养院。
她深呼一口气,又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上之后,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大概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座巍峨的别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