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阿狈,去给那姓马的道士传句话,告诉他,人是他弄丢的,他得给我找回来!”老妪恶狠狠的瞪了那轮椅上的男子说道。
这个轮椅上的男子名唤阿狈,乃是狼族的首领,古语有云,群狼之中伏于狼背上,而不能行走者,是为狈,因为狈的四肢天生缺陷,无法行走,只能趴在头狼的后背之上,但因狈的头脑天生聪慧发达,善谋略,被狼族奉为军师,言听计从,因此也就有了狼狈为奸这个成语。
阿狈面露难色。“胡大娘,马道长是楚红妹妹的师父,平日里总是惯着她,估计也是架不住楚红妹妹以死相逼,所以才会。。。。才会一时心软。”
那阿狈军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这位老妪胡大娘突然用力锤了锤手中的拐杖,厉声的呵斥道:“你们都以为我这个老东西不知道吗?你们平日里哪一个不娇惯着她!才让她敢于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尤其是你!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让你替老身多管教管教这个丫头,可你却对她百般纵容,她此次逃婚,除了那个马道士,你也难辞其咎!”
阿狈军师低下了头,一脸的歉意。“胡大娘息怒,是我的错,您不要责怪楚红妹妹,更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整个雪狐岭,以及所有狼族狐族的安危,都在您的肩上,您要是有个万一,这里就全乱了。”
听了这话,胡大娘愈发气愤了,将手里的拐棍朝着地上杵的咚咚响,恶狠狠的吼道:“你还知道老身身上担待的干系,亏你还自诩智比诸葛,以军师自居,你知不知道,叶楚红这个丫头逃婚会给我们雪狐岭带来多大的风险!”
“阿婆,你别生气了嘛好不好!要不我和马道长一起下山去找红姐,把她带回来就是了!”一旁的小丫头插话道。
“住口!你给我跪下!怂恿你姐姐逃婚,多半都是你给出的主意!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在苏娘娘的神像前给我跪着,你姐姐没回来之前,你要是敢踏出狐仙庙一步,我就废了你的内丹,把你打回原形!”
胡大娘说完话,那小丫头连忙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的望着阿狈军师,撅着小嘴,低声的哭了起来。
阿狈军师看了心疼,连忙上前央求道:“胡大娘,是我的错,我想办法把楚红妹妹找回来,阿紫还小,您就不要惩罚她了。”
原来,这小丫头名唤胡紫玉,是叶楚红的妹妹。
“惯吧惯吧!你就惯着她们吧!等那一天老身死了,那咸阳茅家的臭道士剿灭了我们雪狐岭,我看你还拿什么去惯她们!”说完,胡大娘一甩袖子,拄着拐棍气冲冲的扭头离开,只留下那坐着轮椅的阿狈军师和年幼的胡紫儿。
阿狈军师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准备走,这时,跪在神像前的胡紫玉冲着他喊道:“狈哥哥,你不心疼阿紫了吗?你走了我怎么办?”
阿狈军师瞪了一眼胡紫玉。“这次哥哥救不了你,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胡大娘这回是动了真气,我要是再帮你,那可就麻烦了,听哥哥话,在苏娘娘的神庙里好好修习法术,你,一定要尽快成长,为了雪狐岭和同族的未来,你和楚红都要尽快成长起来,否则我们就会有灭顶之危。”
“狈哥哥!狈哥哥!。。。。”无论这次胡紫玉再怎么喊叫,阿狈军师仍旧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画面一转。。。。。。。。
此时此刻,狐仙庙的大门关闭,然而秦岭山下李长生家的那扇木门却被缓缓打开。
李长生和叶楚红一前一后的走进那破落的小院子,李长生推开茅屋的木门,一脸尴尬的自嘲道:“让叶姑娘见笑了,我这住处简陋了些,不过也就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屋子,广厦千间皆为虚幻,不如寒舍草庵住的踏实。”
叶楚红定睛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也是,这李长生的家简直不能用简陋来形容,说他是家徒四壁也毫不为过,这哪里是什么房子?明明是一间废弃的破庙改造而成的栖身之所。
想到这里,叶楚红也明白了,这李长生也不过是个江湖郎中,行医采药每日混个温饱尚不富余,能有个住的地方也就不错了。
“哎呀,没关系,就是临时休息的住处,我有什么可挑剔的,再说了,我现在是避难,能有个落脚之地我就知足了。”叶楚红这么说,也是给李长生面子,毕竟男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毛钱难倒英雄汉。
眼看天色渐晚,李长生将自己的那张床铺让给了叶楚红,自己则卷了张草席,将原先破庙里里留下的两张香案并在了一起,为了避嫌,李长生还特意将那两张桌子搬到了外面。
毕竟人家叶姑娘也是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儿身,不管她此次逃婚是处于什么目的,但是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身就容易遭人非议,万一被人家的家里人知道了,到时候自己臭了名声事小,毁了人家姑娘名节可就麻烦了。
叶楚红倒也不避讳,躺在床上倒头就睡,李长生临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捎带着关了门。
要说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躺在床上,是个男人都得动心,李长生也不能例外,自打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叶楚红脱去那一双粉色的绣鞋,露出那一双如葱枝般修长,如羊脂般粉白的脚趾,李长生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自打出了卧室的门,躺在那张破草席上,李长生的心就跟着通通直跳,那张脸也臊的通红,一股子邪念油然而生,李长生不得不坐了起来,缓缓的喘着气。
“不不不,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妄念呢?君子不欺暗室,有这等想法杂念,分明是小人。”李长生嘴里自言自语的一阵絮叨,试图冷静自己的心神,可是这种状态下,越是努力不去想,这脑子里就越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