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多一声凄厉的喊声,带着绝望的长音响彻云霄,“抓流氓,啊,杀人啦。”
无数的床板震动,炉子被撞,还有人滚下床,常威家的公鸡刚叫了两声就被吓回窝。
常威套上衣服穿上鞋,堂屋喊了花姨在家别出院。到院里拿上铁锹,跟着王大爷一起出门,王大爷回头看了他两眼,常威揉了揉眼睛,眼次模糊有啥看的。
两点多才睡,常威睡的晕头把式的,人群就像一条条细流汇入大河,往公厕方向走去。
许大茂!常威才反应过来,这是被早起上女厕所的人发现了,拉着王大爷快走几步。
王大爷觉得常威早上怪怪的,他这懒性子怎么也喜欢看热闹?常威都不敢告诉他,前世就喜欢在网上吃瓜,从漂亮国小日子国政要到明星和网红的八卦,刷一天也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厕聚了起码上百号人,常威算了下男女坑位加一起也就三十一个,女的那边少一个,谁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
附近公厕平均分摊是八十到一百二十户一个大公厕,这能排的开?
人声鼎沸,一双双眼次模糊咔嚓的眼睛,都瞪着像铜铃,生怕错过什么细节,还有女的转身整理衣服,这是为了看热闹都不顾春光乍泄了。
一个四十多岁穿藏青色老式斜襟布纽绊衣服的大姨,在女厕所外面脚软倒在别人怀里,任谁大早上去上厕所,看到一裸男被捆那里不得吓个半死,没吓掉魂算她心理素质强。
刚才那声音就是人受到极度惊吓后发出的声音,平常模仿不出来,搂着她大妈不停摸着她的头和耳朵,往复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也没人说这是搞迷信,老话讲那大姨魂丢了,得叫一叫。
“怎么了?什么杀人了又抓流氓的?”一个三十多壮汉急切问着。
念咒的大妈白了他一眼,“没看见人都吓堆碎了,还问啥,你们男的进去看看不就完了。”
“进女厕所?”壮汉有点退怯的意思,这事弄不好惹一身骚,传着传着会不会变成他闯女厕所。
“女厕所有流氓?”易中海挺身而出。
那天聋老太太讲的话他也不是一点不听劝,在南锣鼓巷树立形象还是很有必要,这么多人在,他易中海出面也能挽回不少名声。
被吓到的大姨哆哆嗦嗦手指着女厕所,“里面有人,有流氓,光着身子,死了?没死?”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易中海判断是没有女的,如果有女的就不会说光身子男的,也没人会在女厕所里乱搞。
于是对着女厕所喊了一嗓子,“厕所里面的人,听着,你最好自己出来,不然我们就进去抓你了?”
然后回身对刘海中和阎埠贵道:“这事我们院出头,抓到流氓就是大功一件,街道也会表扬我们。”
“真会表扬?”刘海中一听大功和表扬,就容易激动,当官的执念让他在荣誉的诱惑前失去理智。
“放心,里面应该只有一个人,我们三家加上柱子足够了。”
“怎么安排?”刘海中都有点跃跃欲试,当场抓住流氓,这可是进女厕所的流氓,百分百没跑。
阎埠贵看出易中海想出头露脸,咳嗽了一声没说话,如果没有好处,荣誉也是抓到的人才有。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因为抓流氓受伤,受伤给不给报销?报销了医药费,那饭钱和水果钱呢?还有误工请假的钱呢?算下来是亏的。
吃不穷和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阎老师不做亏本买卖。
易中海看着阎埠贵不动声色,不见大鱼不下钩,只能自己给他一个饵,“如果真抓到流氓,街道不仅会表扬,在推荐工作和岗位转正上也有优先推荐,毕竟有荣誉称号。”
易中海这话含含糊糊,什么称号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抓到流氓让街道办写一封表扬信还是没问题的,以后工作名额优先不优先,能不能提前转正也不是他说了算,不服气找街道办处理。
不等阎埠贵思考,刘海中激动了,“光齐你在厕所门口守着,光天你一会儿跟一大爷进去抓流氓。”
他大儿子刘光齐中专毕业,只等毕业证下来就能进厂了,要是能在进厂前勇擒流氓,带着荣誉进厂,那不是更容易提升技术员,最差也是提前转正,从十六级技术员到十五级技术员,工资也会涨到四十二块五,找媳妇更容易了。
刘光天阴狠地扫了一眼刘光齐,凭什么!凭什么危险的事他来做,大哥却等在外面,自己进去要不要拼命?拼了命,荣誉肯定也会分给大哥,不如等别人抓住他再扑上去,安全还有功劳。
刘光齐看到刘光天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傻笑,不明白这个弟弟抓个流氓有什么可乐的。
“我觉得不应该漏掉男厕所,说不定流氓跳到男厕所,趁我们不注意溜了,兵法上讲,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阎埠贵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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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不耐烦打断,“行行行了,三大爷,就抓个流氓还搞出兵法了,找两个人去男厕所查看,顺便看住墙头,有人跳墙就摁住,其他人冲进女厕所抓流氓就完事了。”
“那万一他有武器呢?”阎埠贵觉得自己的知识被羞辱了。
“内大姨都说了,就一光腚的,带什么武器?”傻柱很不屑,不爱读书的他最讨厌别人掉书袋,但是内心又嫉妒读书多的人,他觉得有文化的人不应该是阎埠贵这种,天天算计人蒜头小葱和饭盒的人,过去对读书人那么尊重,要都是阎埠贵这样的,早被人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