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说一下,折萦去找林宗與帮忙是瞒着爹的,同样,接受林宗與的钱,以及准备租地种植药材这些事情,折萦统统瞒着爹,之所以不告诉爹,主要是怕他不同意。
独自行动虽然没有来自家庭的阻力,但是也同样没有助力,折萦初来京城,两眼一抹黑,根本没有朋友可以帮忙,京郊的农民和冀州的农民不可同日而语,折萦通过这几天的摸爬滚打,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京城的农民,思想水平和业务能力保守估计比冀州的农民要高出三个等级。
京城的农民太精明了!基本体现就是租一块位置水源各方面比较满意的土地,十分的难,好的土地,租金太贵了,便宜的,不是太远就是贫瘠,总之是各种不满意。
折萦跑跑颠颠好几天,灰头土脸的什么事情也没办成,倒是对京城农民朋友的本事领略了一番。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暖,土地租不下来,药材就不能种植,错过了最佳时节,今年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折萦心里火急火燎的。
宋远山被迫休假已经有十几天了,每天不是看书就是习武,基本不出门,同样,也没有朋友同僚来探望他,宋远山在京城没有朋友,同僚的友谊又十分浅薄,人心本就是势利的,没有人来探望,也是意料之中。
这天,宋远山刚刚打完一套拳,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喊了半天,折萦和如意都不在家,没办法,宋大人只好自己去开门了。
“宋大人,您家可真不好找!”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高高的个子,眉眼弯弯,长得十分齐整。
“王元泽?”
“正是下官。”
这王元泽是宋远山手下的一个小参将,平日里话也不多,宋远山任职这段时间,对这个小伙子基本上没什么印象,只是记得他叫做王元泽。
没想到,自己赋闲在家,唯一一个来看望自己的,居然是这个王元泽。
“快进来,元泽。”
宋远山对林宗與借故打击自己心怀怨气,但是他不肯说出来,对同僚们的冷落旁观,有些心寒,他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初来乍到,才会门前冷落,其实,他还是很希望能有个人来看看自己的。
恰好,王元泽来了。
宋远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莫名的好起来,终于还有一个人记得自己。
王元泽跟着宋远山走进客厅,略略打量了一下宋家,心下感叹,宋大人真是清廉如水,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元泽,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今天休假,特意来看望宋大人的,十几天不见您了!”
宋远山一听这话,更感动了,这王元泽不是个油嘴滑舌的孩子,平日里话不多,却没想到还是个热心人。
“快坐,我这里简陋得很,别嫌弃!”
宋远山正想着给王元泽拿点什么点心茶水之类的,总不能让人家孩子干巴巴的坐着,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祥婶她们都不在家,正着急呢,门一响,有人回来了。
宋远山一看,哎呦,折萦回来的正是时候。
“折萦,来来,爹给你介绍,这是城防营的王参将,这是我的女儿折萦!”
“宋小姐,我叫王元泽,在宋大人手下任职。”
折萦打量了一下王元泽,是个干净齐整的小伙子,相貌蛮对得起观众,又在爹落难的时候来探望,真是好感度瞬间爆棚。
“王参将稍坐片刻,我去沏茶!”
宋家的阴郁气氛,因为王元泽的到来一扫而空,折萦见爹这么高兴,心里十分感谢这个王元泽,所以殷勤的端茶倒水,准备饭菜,热情周到的连王元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王元泽只和宋家人相处短短一天,却觉得彼此认识了好多年,开始的拘谨渐渐被热络所代替,王元泽第三次来到宋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王元泽虽是参将,身上却没有武官的草莽气,相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身上展露出来的,书卷气比较多,这一点折萦比较纳闷。
王元泽本来只是觉得宋远山无辜被申饬,他有些愤愤不平,想来慰问一下,一来二去,和折萦谈谈话,彼此竟然觉得相见恨晚,十分投契。
王元泽这几天没少吃祥婶做的点心和饭菜,越吃越觉得好吃,比家里的厨子不知道好了多少,折萦看王元泽是个性情中人,又是京城长大的,总比自己这个外乡人明白,索性把自己租地种药材的事情告诉了他,希望王元泽能帮忙出出主意,最好能帮忙租到一块好地。
“你想租地种药材?”
“是啊,你别这么惊讶,这有什么,我以前种过麦子呢!”
王元泽瞪着眼珠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折萦,折萦一见他这样,忍不住发笑,王元泽多半是真是京城富贵人家出身,没见过穷人家孩子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