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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吕小姐（第3页）

时间并不同于之前为了宋勉而赶去的那一次，但心情却有些相似。

分明是一件很值得放声大哭的事，可叶微舟全程都没有掉眼泪。即便是到了现场，闻到空气中那一股还未完全消散的硝烟味，脚底沾染上些许血迹，她也只是面无表情。

“就在前面。”一边说，钟煜飞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微舟的神色，却什么也没有观察到。

这令他感觉到陌生。

叶微舟提腿上前，钟煜飞则为她将四周围观的人群全部拨开，空出一条道路用以通行。

钟岸就在她的身后。

人们议论纷纷，但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叶微舟都听不进去。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前方。

那里，吕湘正背靠着墙壁，耷拉着眼帘歇息。可以看见，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叶微舟早前时候交给她防身的那把手枪。

她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即便染上鲜血，也还是漂亮得不可思议。

叶微舟在她的面前蹲下身，轻轻喊她：“吕湘？”

“啊，微舟，”听到她的声音，吕湘很高兴，立马抬起了眼皮看过来，由于过分激动，她不得不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才勉强稳定下来，“……微舟，你来了。”

“我来了。”叶微舟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吕湘笑着说：“幸好微舟你把手枪给我了，不然，刚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有微舟你给我的手枪……”

刚才她用这把手枪，击毙了好些个人。她从前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

但说那些话，对于吕湘来说着实费力。说了这么一些，便不得不停下来以大口喘息，以此作勉强的缓解。与此同时，吕湘面上的血色正迅速褪去。

见她过分惨白的脸色，叶微舟心疼得不行：“……好，好，我知道。你先不要说话了。先不要说话，好不好？”

吕湘却还是在笑，她看着面前的叶微舟，手指终于舍得松开枪支。她握住了叶微舟的手，语气很温柔：“不要难过，微舟。我不会有事的。”

叶微舟垂下目光，并反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那只手正在变得冰冷。

叶微舟有些慌张，忙又将另外一只手覆盖而上，努力地想要借用自己的温度，令吕湘暖和一些。

“我没事的，微舟，”吕湘笑着看她，“真的，我没事。”

四周围绕着的人们在交头接耳。

有个人低低地问：“……这不是近来海关那个颇有名气的……那个‘叶微舟第二’？”

另一个人说：“嗨，就是她啊！”

那个人便很奇怪：“为何伤着了，也不送去医院？抢救一下，还是能活下来的呀！这么放任着不管，这……这不太好吧？”

方才回答他的那个人闻此，十分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医院的人来过，也瞧过，你看不见？他们不都围在这边上么？若不是……若不是实在没有希望了，那也不会……”

他说不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补充：“现在让她这样安静地坐一会儿吧，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