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我门口有打牌的,下棋的,练太极的。村长也把家门口修建了下,搞了了坪子,娱乐中心往这边推移了,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了。
“小先生,我梦到我老伴叫我下去,我说我还要看重孙,先不下了,她就拽我,我该怎么办。”
“您不过是太想她罢了,她在下面是盼您好的,她也希望您给她说一些重孙的样子,是不是大胖小子……”
“小师父,我家里的鸡跑了,找了好久找不到,能帮我看看吗?”
“不用找了,已经投胎去了。”
“为啥。”
“昨天,你卖给我了,我把他吃了。”
“忘了,老糊涂了。”
“先生,我男人怎么总赚不到钱?”
“勤同钱,不勤不钱。”
……
师父说过,做我们这行的,每一天都是历练,活到老,学到老。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从哇哇落地开始,一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结束。
“将军。”
我马八进七一将,只见大爷把将军往上移,我炮八进五,马后炮,决杀。
“再来一局,这局不算”
大爷急得手舞足蹈,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了。我笑了笑,继续摆好棋子。
我持红棋,开局仙人指路。大爷架中炮,我跳马,他也跳马,正常开局。我凭车过河,直冲卒林。
大爷甲:“用车和他换,省得卡子。”
大爷乙:“别换,冲兵,有炮守马,别管。”
大爷被他们一群人说得心猿意乱,直接车九进一,围观大爷直摇头,说废了。
……
最后我用两马双跳,一招双马饮泉再次绝杀,二十八个回合。大爷大拍棋桌,“小伙子,不错呀。”他拿出旱烟点燃猛吸一口,似乎是在回忆年轻时持棋战四方的场景。
“年轻人,来,我们下两盘。”
我挥手示意,帮他摆好棋子。老人慢慢站起来,扶背向着家走去。他就坐到老人的位置,气定神闲。
是一位中年大叔,看得出他很喜欢下棋,一双长满老茧的手稳稳拿着棋,思虑万千。
他的棋艺并不怎么样,很粗糙。大底很少下棋,连蹩马脚都有些模糊不清。每下一步都很久,却没有看到我的棋,我也假装看不见,陪着他慢慢下。
“赵宝山,你怎么还不去挖田,二季稻不想种了吗!”
一声呼喊声吓了他一激灵,他抱歉地笑了笑:“我有事去了,不能陪你下了,等有时间再来。”
他匆匆走了,那群老头在笑,我也在笑。
“我来吧。”
“请便。”
……
时光无限好,岁月有余温。皎洁的月光之下,有一个少年,在田埂上打坐。是希望每一天都像如今一样可以平平安安,毕竟和鬼神打交道的人有多少能够善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