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只是换了身白衣,难怪未曾见到鲜艳的红。
秦溪的心剧烈跳动着,踮起脚尖也拼命地挥手。
原来两船相隔的如此近,偏偏在离去时才看见,若是早就知道!
早知道,又能如何。
风中似飘来清亮的声音:“勿忘誓言!”
秦溪想呼喊,一句话却卡在喉咙里。
若她也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又该如何?
当纯粹的情愫不再纯粹,秦溪竟难以自处。
那艘船驶入脉脉斜晖之中,那个身影也已模糊不见。
“你想随她而去?”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耳边响起,秦溪吓了一大跳,回身一看,正是诸葛稷。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
诸葛稷苦笑,伸出两个手心。
满是尺痕。
“不提了。你眼光倒是不错,先前我还以为你看上了那猎户之女,若是那样,我倒要笑话你了。”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我娘亲曾说过,心意相通的人不在乎门第之差。”
“说的没错,但门第之差却决定了观念是否相同,就好比你,和她。”诸葛稷指着已成一个小点的船影:“确实有一定可能,但前提是她爹会不会将她当做筹码嫁了。”
秦溪闻言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留意到他兄妹二人的腰坠,那纹路是北方一个民族的王族徽记。”
“王族?!”秦溪有些吃惊。
“不错,如果我没记错,该是鲜卑族的一支,正如你本应姓谷,却偏说自己姓秦一般,他们兄妹自然也不姓容。”
“那……”
“复姓,慕容。”
“慕容……卿?”
“收起你脑子里萌发的某些感情吧,至少数年时间,你很难见到她了,除非你现在跳下去找个船飞快地追上去。”
秦溪看着那一点船影彻底消失,心里怅然若失,嘴角却有些笑意:“所以你也莫再演戏给我看了,想让我陪你去哪,直说吧。”
诸葛稷哈哈一笑:“沿江水顺流而下,直奔建邺!”半晌,又追了一句:“我哪里演戏了,我那是真情流露,谁说想建功立业之人,就不能放纵无羁了!”
两人互看一眼,皆哈哈大笑。
秦溪忽然道:“你的笛子呢?”
“怎么,你也善吹笛?”
“山野之音,听不听吧!”
“听!”
诸葛稷唤来一侍者:“去取我笛来!”
顿一顿又道:“我的琴也一并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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