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扭头:“常蔓姐姐不会连手机都不会用吧?还是没钱?一间房一百多而已,邱哥掏不起吗?”
常蔓微笑:“手机没电了,找不了,也付不了。”
琮玉把手机递给她:“不用谢。”
常蔓没接:“我是不想给既哥添麻烦的,但邱哥让我有事找既哥,让我青木之行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邱哥心真大,自己的女人交给别的男人照顾。”琮玉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云暗了,要下雪了:“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常蔓也看向窗外,天也暗了下来,真要下雪了:“邱哥有钱。”她很诚实地说。
“是吧,这就对了。”琮玉说:“既哥太穷了,家里衣柜的衣服都是穿很久的,不像邱哥,送你几万的名牌眼都不眨一下。”话说完,雪花飘到了挡风玻璃。
顷刻间,大雪已至。
广袤的戈壁滩上鹅毛飘扬,大地有些被迫,有些无可奈何,但没有用,它还是会被纯白吞没,被画上记号,被拥抱、侵占、换上新的面容。
常蔓看着雪:“面对不喜欢的人才图钱,遇到喜欢的什么都不图。”
琮玉听见了,没理。雪国银装的浪漫比照一个盲目自信的女人,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北京的雪下完就化,这里不是,琮玉还没见过雪花一片片叠在一起的景观。
雪下得猛,又快,很快覆盖了这一片无人荒野。
后来的路,车里变得跟车外一样安静。
傍晚,他们穿过无人区,雪停了下来,就这样,这一路在他们亲眼见证下披上新衣。
到达最后一个驿站,陈既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站在指示牌脚下,点了根烟,冬日童话在他视野撒了欢。
琮玉也下了车,雪里玩了一圈。
回来时,红扑扑的脸,沾上雪的长睫毛,黑葡萄似的眼,粉润的嘴,就像童话世界里的精灵。
她蹲在陈既脚边,把手套摘了,用食指在雪地上画了一个笑脸,然后戳戳他的小腿。
陈既看了一眼,没反应。
琮玉问:“好看吗?”
“丑。”
琮玉低头又看了眼:“我画得丑吗?瞎掰吧你!”
“我说你。”
气得琮玉抓了把雪扔到他脸上。
陈既稍一偏头就躲开了,把烟放在嘴边叼着,把她手腕子拉过来,很不温柔地拍掉她手上的雪,给她戴好手套。
琮玉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弯起,但她不想戴手套:“这手套不暖和。”
“那也戴着。”
琮玉不戴,挣开他的手,手指头像几只小虫子,顺着他掌心的生命线,爬到他腕子,钻进他袖子:“这样挺暖和的。”
陈既皱眉。
琮玉在他手腕取暖,在他发火之前把手抽走,跑开,坚决不回头看他的神情。也就不知道她帽子上的球和小花掉了。
陈既把毛球和毛线小花捡起来,上车后放在扶手箱。
琮玉看到,也皱起眉,把帽子摘了,一看,就两个装饰,全掉了,质量真差。
常蔓递给琮玉一顶名牌兔毛帽:“没帽子了吗?给。”
琮玉不要:“我自己买。”
“我没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