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从哪学来的。
孟成岐坐起来,头晕目眩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妥当,纱布缠着他的腰,裹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残废的双腿稳稳当当的踩在地面,他抱起熟睡的秦锦蔓,连着被子一起放在石床上。
他走出密室,御风一直在外面守候,见他那么快清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看向他身后并没有秦锦蔓的身影。
“待会把人送回去。”孟成岐低咳一声,步调缓慢,伤口的位置还隐隐作痛。
不知是不是解毒丸发挥作用,他觉得自己的神智有些不清,任由御风搀着他回到房里。
翌日,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绣榻上,秦锦蔓抱着软枕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嘴里念着几句话,听不真切,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傻笑,如意有些好奇,走近了细听听。
可秦锦蔓又不肯再说,哼哼了两声,叫了一声孟成岐的名字,惊得如意长大了嘴,忙朝院里看去,见无人听见,才松口气。
直呼王爷的名讳,被有心人听见了,少不了传到老夫人老爷耳里,又免不了一顿罚。
“小姐,二小姐,已经快巳时了。”
“什么时辰了?”沉醉于美梦中的秦锦蔓冷不丁的听见如意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直愣愣的坐起来盯着窗外刺眼的阳光。
她神情恍惚的看着如意,眨眨眼,头顶没有夜明珠。
她怎么又回来了?
“小姐您怎么了?”如意忙问道:“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奴婢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不必了。”穿过来后,她许久没睡的那么沉了,平日里天才亮她就醒了,定是昨夜闹腾的。
如意伺候她洗漱后给她梳头,说道:“今早奴婢给老夫人回话,已经说了小姐身子不适,才没去请安,可巧了,老爷也在,奴婢无意听见老夫人呵斥老爷。”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老夫人的语气模样,板着脸,蹙着眉,“你岁数也大了,怎么还跟刚及冠似的,好的坏的你都不挑,都想往府里拉,有一个曾氏还不够长记性,又去了什么花枝巷,那里头是你该去的?”
“诶,花枝巷是什么地方?”秦锦蔓问道。
“花枝巷是玩乐的地方。”如意小小年纪倒是知道不少,一口气数了许多好去处,“什么赌坊青楼乐馆画馆的,只有小姐想不到的,没有它们没有的,一些朝廷官员也常去,只是老爷去的地方不同些,被人拿住了把柄,揪住不放,好像被人参了一本。”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夫人有句话说的没错,有个曾氏还不长记性,花枝巷那里的女子能有几个是身家清白的,说不定又是看中了那个戏子,想纳为妾室。
她挑了一支珍珠发钗,如意接了过去,放在鬓角边比划着。
继续说道:“老爷脸皮薄,在下人面前被老夫人撂了脸子,气冲冲的走了,奴婢走到门口,又听见老夫人让周嬷嬷去请了林姨娘。”
此时才说到重点。
如意不想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边,至于老夫人为何叫林姨娘过去,想必听完前面那些,秦锦蔓心中已有数。
眼下府里只有两位姨娘,一位曾氏,一位林氏,曾氏禁足,伺候秦术的人只能是林氏了。
镜中人蹙眉,摸着耳坠想了半天,又问:“姨娘回来了吗?”
“还没有。”
话音才落,秦锦蔓就从铜镜中看见了林姨娘的身影,她立即起身走到院里,“姨娘。”
林姨娘神色恍惚,低着头走路,秦锦蔓突然出声,把她吓得打了个激灵,抬眼看着她,虚虚的笑了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