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陶醉手里的盒子砸了下来,饼干碎一地。
蝉鸣躁躁的午后,房间里弥漫着泡面和纸巾的味道。
骆北寻不慌不忙地提起裤子站起身,捡了一块小骨头饼干。
咬一口,很脆。
陶醉只记得他有一口整齐的牙,被午后的阳光斜着打过来,洁白又漂亮。
但陶醉还是哭了,她说,这是她要送给沈风易的。
于是桀骜少年端过自己的泡面:“这个赔你,我自己煮的。”
陶醉想,或许骆北寻也还记得当年的事吧。
所以半个月前在兰亭会洗手间偶遇的时候,才会问她“你是认出了脸,还是认出了下面”。
想着想着,陶醉的脸不由一红,背脊也跟着一贴一热。
这场“无意义的交锋”,简直比十杯红糖姜茶下肚还让人觉得畅快。
“骆北寻,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跟你做很爽行不行?你要觉得我只是用这种事来献媚于你,求你帮我对付沈风易,那你不仅看扁我了,也看蠢我了。”
啪的拍下筷子,陶醉捂着肚子跑到客房里躺下。
听门砰一声,骆北寻这才缓缓抬起头,扶一下眼镜,唇角微微上扬了异样的弧度。
陶醉蒙头睡到第二天大亮,睁眼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外面没有人声,只有警长在磨爪器上嘎吱嘎吱的躁响。
陶醉起身下地,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骆北寻果然不在家。
手机上也没有任何消息,桌上更没有只言片语。
就好像是外面随便闯上门来的野猫,随便给一顿难吃到要死的饭,然后随便你予来予走。
陶醉也不想多逗留,免得又有谁突然上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准备离开了。
玄关处穿鞋的时候,陶醉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东西。
是EMS的快递信封。
一般律所之间的工作往来,都是会用邮政的快递来寄送。
所以,这应该是骆北寻收到的公事上的一些资料。
已经被开了封,但里面的资料还在。
可能是他今早收的,随手放在鞋柜上了吧。
陶醉当然不会随便看人家的东西,想着要么给他放在茶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