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天饬,想说令,想说自己的惶恐和恨,可——不能说。
呜哩哇啦哭半天,哭得无归心都碎了。
我得和竹子一样厉害,无归这样想,眼里深沉不见底。
发泄完,夜溪又变回那个怼天怼地肆意洒脱的夜王。
把自己收拾干净:“出去吧。”
回到外头床上,趴在被窝里,踢了踢。
“出去。”
无归不动:“你被子暖和。”
嘿,夜溪那个气啊,你惧过寒暑吗?还我被子暖和。
“不然你进空间,找龙小夜去。”
那俩孩子,也不知平日都往哪里钻,找不到人。
无归仍是不动:“大家都不是人,避讳什么。”
夜溪气性噌噌上涨,是,我不是人,不是女人,可你不能因着这就赖我被窝吧?
就要打——
“你们——在做——什么?”幽幽凉凉的声音。
大半夜的,鬼啊。
凤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扯开被子往里一钻,大脸对着他们俩,幽怨。
“还是不是好伙伴了?背着我消失,说,你们做什么去了?”
无归:“哪有背着你,你若是早来一步,就带你一起了。去我的空间了。”
凤屠不信,去个破空间非挑大晚上的时间?
还有——
“为什么一个被窝躺着?”
别跟他说是取暖。
无归眼一翻:“为什么要跟你交代?”
凤屠:“为什么不带上我?”
无归:“鸟毛沾被子上不好扫。”
凤屠:“你鳞片还带腥呢。”
一个被窝里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夜溪就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回头看了眼乱扑腾的四只大脚丫子,木着脸跳出去。
总感觉他俩才是真爱。
跳出去的夜溪直接出现在刎房间里。
刎同一时刻睁开眼睛,头在枕头上微侧:“大半夜跑我屋里,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夜溪没跟他客气,走上他床,坐下,直勾勾瞪他:“脱。”
刎吓一跳,你说这么旖旎的一个字,配上你大雪原似的脸雪洞子似的眼,比鬼还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