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就推测林、赵二人的失联疑似和婚介所有关,如今通过陈建康的照片追查至此,真的查到了一家也做婚介的中介所。
这不得不让我们重视。
经查,梅晓冉辞职之后,一直帮着婆婆打理这个中介所。
“县棉纺三厂的工人也算半个铁饭碗了。”我对邱楚义说,“这个梅晓冉却辞职,帮助婆婆经营这么一家不起眼的中介所,还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根本没人进入这家婚介所。”邱楚义点了一根烟,别有意味地说,“整个上午,只有一个人进去了。”
“这么看来,这个中介所压根没有什么生意。”我应声道,“别说两个人了,一个人在这里带着恐怕都会闲出屁吧!”
“你打算怎么办?”邱楚义侧眼看了看我。
“我打算……”我想了想,“找工作。”
“你心眼子真多。”邱楚义撇嘴道。
接着,我就拉着邱楚义走进了那家中介所。
中介所内部比想象的还要狭窄阴暗,门口摆放着发灰发暗的白色背景板,上面写着:找保姆,找对象,找房子,找工人,代写诉状……
内部是一个套间。
外面摆放着两张桌子,上面有一台电视机,旁边散落着一些红红绿绿的宣传单,旁边则是一个文件柜。
里面放着一些摆件和工艺品,靠墙位置摆放着一排橘色椅子,有两个已经损坏了。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女人,正是梅玉的堂姐梅晓冉。
她正在看着电视,见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你们干什么?”
我正准备开口,邱楚义却抢先道:“大姐,我们是沽洋县来的,二十多了,看到牌子上写着找工作,进来想要看一看有没有可以做的体力活。”
我也应声道:“没错,我们想要找个体力活,搬运或者卸货都行的。”
本来,我们以为梅晓冉会做个登记,然后介绍相关工作,没想到她却说:“不好意思,老板没在,我就是一个帮忙看店的,这样吧,你们先去别的中介所看一看吧。”
我和邱楚义对视一眼,识趣地离开了。
说真的,梅晓冉的反应有些反常。
她明明是老板,却谎称老板不在,甚至还让我们去别家中介所,已经上门的生意却硬生生推了出去。
我和邱楚义坐在中介所斜对面的一家小吃店吃起了馄饨。
“你注意到了吗,门口的白色大板子上的日期竟然是去年的。”我边吃边说,“也就是说,这个板子上的时间一年多没有变了。”
“没错。”邱楚义也意识到了问题,“另外,我看到桌子上散落的一些招人的传单,也都是去年和年前的,墙上信息栏的信息也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中介所赖以生存的东西就是中介信息。
它们之间竞争的往往就是信息的全面性,你无我有,然后就是信息的时效性,你有我快,最后就是信息的价值性,你快我好。
而且,中介所挣得就是中介费,他们必然会尽力为每个进店人介绍工作,不管是否适合,先把中介费挣了再说。
梅晓冉的中介所却反其道行之,不仅不主动介绍工作,甚至连中介信息都非常滞后。
“一个中介所不做中介,说明他们并不依靠这个生存。”邱楚义夹了两个花生米,“这里很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接下来的深入调查中,我们摸清了梅晓冉一家的信息。
梅晓冉和丈夫张景胜一家住在百里县东环的一处民房。
房子是去年盖起来的,二层小楼,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内有假山和池塘,这也算是“豪宅”了。
初中毕业后,张景胜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就是混社会,这两年却开起了一辆二手桑塔纳。
在那个年代,不是人人都开得上汽车的,也不是人人都开得起桑塔纳的,即便是二手桑塔纳。
有人问张景胜做什么工作,他说的都是做外贸生意,具体什么外贸生意,他却没说。
至于梅晓冉的公婆,公公是电工,婆婆之前经营着那个中介所,梅晓冉接手之后,她就是在家照看孙子。
这么看来,梅晓冉一家又是盖小楼,又是买车子,应该都和张景胜的外贸生意有关,但是在深入调查中,我们却查不到张景胜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只知道他经常四处跑。
不仅如此,我们还在调查中发现,张景胜的二叔一家也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在县城内购置了新房,张景胜的弟弟张景尚,也就是二叔的儿子也买了一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