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过,乐水隐隐中还是有些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晚间迷迷糊糊地想睡了,才猛然想起来是哪儿不对,不禁翻身问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莫远帆:“为什么你不直接跟她说呢?还要演什么戏?”
莫远帆一愣,脑子还没从书上回过来,乐水瞪了他一眼又道:“慕钦瑜!”
在乐水想来,莫远帆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人,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按照他的行为作风,应该是直截了当地对慕钦瑜说,我们没有将来,没有结果,所以还是离远一点儿对大家都好。甚至还有可能说一些威胁的话。
但现在,莫远帆并没有这样做,这是为什么呢?
莫远帆放下手中的书,沙发离床有几米长的距离,这让他看着乐水觉得有些远,于是便走近了一些,坐到乐水床边儿上。
是的,最近莫远帆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所以还是自己决定先陪着乐水睡着,然后他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远帆摸了摸乐水的脸,终于等到这妞的这句话,本来他的心理是挺矛盾的,一方面既希望乐水无条件地信任自己,什么也不要问,只照着自己说的做就可以;一方面又希望乐水更了解自己一些,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
“因为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那种人,我说了倒不如做给她看。”因此,莫远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挺愉快的,但却让乐水无言了。
的确是有这样一种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能找到只有自己相信的理由。你说她穿红的好看,她会告诉你,只是因为你喜欢红的而已,并不是她穿红的好看;你说今天的天空好蓝啊,真美,她会说那只是水分子和臭氧层;你告诉她不喜欢她,她会很温柔地说,我并不嫌弃你,所以你不用找借口来拒绝我……总之她有自己的世界,她在自己的世界横冲直撞,从不考虑是不是影响到了别人,或者别人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莫远帆说起慕钦瑜的性格,她就是这样的人,她温柔地,有礼地,牛皮糖似地打扰你的生活,还自为是看得起你。
许多事情乐水一碰到,就会自觉地缩回去。可慕钦瑜不会,她会一直盯着看着结果,直到她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刻。
但,这不是关键,就莫远帆来说,他不存在需要慕钦瑜自己的退缩,只要他愿意,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慕钦瑜不靠近的吧。
既然莫远帆不愿意说,乐水也就不再多问了,问来问去,自己都会烦自己。
莫远帆哪里没看到乐水眼里的迟疑和退缩,只得自己再往前走一步,他从来没想过,有钱居然也不是一件那么好的事,如果自己是个穷小子,或许乐水会更坦诚一些。
“我欠慕钦瑜他父亲一个恩情。”莫远帆是一个冷淡的人,但冷淡并不等于无情,对他有恩的人,他总是要记在心里。
“你说过。”之前莫远帆说的时候乐水便记在心里,但这种豪门恩怨,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当初我们家族争产,我爸妈离婚,我妈一气之下去了美国,我爸重新再娶,所以……”莫远帆顿了一下,揉了揉眉头道,“我在慕家住过一段时间,是慕钦瑜的爷爷把我接过去的,直到我上了大学才回到自己家。”
乐水惊讶地看着莫远帆,这是什么奇葩事?莫家居然允许自己家的孩子住到别人家去?莫远帆他爸又是怎样一个人?
“慕家……为什么要接你过去?”乐水挺好奇的,不管怎么说,莫远帆也是有爸有妈有家族,为什么慕家要接过去。
“慕家和我家是世交,慕家的爷爷看不惯我爸的所作所为,他要接我过去,我爸也不能说什么,只不过……”莫远帆难得地脸上出现了一丝难过和怀念的表情,“只不过没多久慕家爷爷便过世了。”
所以莫远帆说慕钦瑜的父亲对他有恩,因为慕家爷爷过世了,那么就是慕钦瑜的父亲养了莫远帆几年,而且这几年的时间应该不是简单的养,还有教育和平时之间的相处,这些都是感情上的付出。
因此,乐水真的理解了莫远帆的做法,他或许已经跟慕钦瑜说清楚了,但是慕钦瑜如果坚持,他却不能继续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只是,乐水还是觉是这件事情怎么那么怪异,慕家接莫远帆过去,或许是因为当时莫远帆的父亲做的事太令人气愤,但是慕家爷爷过世后,莫家想接回莫远帆却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却没有?
乐水还是没有问,她对于“豪门”两个字,有着一种本能的敬而远之的感觉,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目前是和自己无关的。
弄清楚这些事,乐水也能安心睡觉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乐水被莫远帆抱着下楼去餐厅的时候,正好碰到慕钦瑜从房间推着轮椅出来。
慕钦瑜不是一个人过来,还带了一个吴妈,专门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包括推轮椅,大家小姐除非自己想独处,否则,一个手指头都没必要动。
虽然坐着轮椅,但慕钦瑜的衣着一样很精致,穿着浅粉及踝的连衣裙,裙摆像花边一样洒下来,不像乐水,只一身的休闲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