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迟迟,我爹是姚其行。”洋装女子站起身来,趾高气扬地说。
姚其行?西北第一富商,兼西北最大的帮派“奔马帮”的掌门人吗?
想到这一层,青偃再看这位叫“姚迟迟”的姑娘时,眼神就不一样了。想当年,她和师傅行走江湖,对这位“奔马帮”的帮主也是心向往之的。师傅羡慕他老婆多,她羡慕他功夫了得,为人仗义,还特能赚钱。
姚迟迟见青偃充满崇拜意味的眼神,腰杆子也更挺了:“怎么,怕了吧?”
青偃用力点头:“怕!姚老大,西北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啊!姚小姐,请坐请坐。”
青偃满脸堆笑,愈发客气起来。姚迟迟站了半天,腿也有些酸了,既然青偃这么低声下气,她也就勉为其难地屈尊而坐。
“姚小姐,吃西瓜!”
青偃笑着将一小片西瓜递过去。姚迟迟半天没喝一口水,闻着西瓜清爽的甜香味,口更渴了,便冷哼一声:“这是江七哥的东西,你倒会献殷勤!”手已接过西瓜,小小地咬了一口。
“江七哥是谁啊?”青偃有意和姚迟迟套近乎,主动攀谈起来。
姚迟迟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不知道江七哥?那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青偃诚实地摇摇头。除了知道在阆中,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姚迟迟像看白痴一样看她,忍不住道:“江浔,江大帅的第七个儿子,也是青城山圣母洞掌门白老大的独女白桑落的独子。这儿是青城山下白家的一处庄院。”
青偃大致明白了。青城山圣母洞这个门派,她是没听说过,不过西北这一带这种帮派挺多的,就跟他们狗头坳一样,占个山头就能称王称霸了,别人认不认是一回事,反正他们自己是觉得很牛气的。
只是——
“江浔他妈听着也挺厉害的,为什么他这些年还流落在外呢?”她是在江南道上救下的江浔,他只说是家族内部的争斗,他是小儿子,大儿子要争家产便将他迫害了。
姚迟迟一边吃西瓜,一边给青偃做背景解释,似乎完全忘了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江浔,也就是江七哥,他前面有六个哥哥,大哥、二哥都是江大帅的正房夫人生的,姚大帅的正房夫人也很厉害,是曾经西北总督的女儿。不过,江大帅最喜欢的还是江七哥的娘,也就是白姑姑,爱屋及乌嘛,他也最喜欢江七哥。”
“可这样一来,江大帅的正房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不乐意了,就派人弄死了白姑姑,顺便灭了青城山圣母洞,反正他们那个深山老林里的小帮派,也没多少人。江七哥被人救走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前段时间才回来。”
姚迟迟吃完一片西瓜,很自然地拿了第二片,咬了两口,突然问青偃:“你怎么做江七哥女人的,这些事都不知道?”
青偃刚喝了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姚迟迟闪避不及,白衣服湿了一大片,她赶紧掏出手帕擦拭,满脸恼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卫生?!我这衣服是外国货,很贵的,今天刚穿呢!”
青偃被水呛了,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谁告诉你我是那谁的那谁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腿伤了,我是病人,是在这里养伤的!”她虽然不那么在乎名声,可这么被人泼脏水,她也得自证清白了。
姚迟迟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随口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要不是,江七哥干嘛天天来看来啊,你知不知道江大帅现在病重,江夫人手头动作又多,江七哥很忙的啊!”
青偃不由反驳:“我说不是就不是。再说了,江浔很忙,关我什么事?”
姚迟迟指着青偃,小脸气得圆鼓鼓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江七哥那么喜欢你——”
青偃终于明白姚迟迟今天的来意了:“哦,原来你喜欢江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