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找了一队可靠之人,特意扮作商人去购置兵器;将自己摘出去。这一幕,竟被沈意玄给盯上;还将此等密事窝藏在心里这么久;足以见的眼前人的心机是这般深沉。
靖国尚未灭亡之时,沈意玄只字不提的,原是等在今日呢,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贤亲王看着裴行的神情,这才确定沈意玄所言的,必定是有久成真了。
看来,沈意玄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说不定身边还有他安插的细作呢,简直是细思极恐。
“你曾也是一个全心替百姓说话,谋福祉之人。可在这个人人追名逐利的官场,你对大权的渴望,可谓是与日俱增,逐渐丧失纯良的本性。”沈意玄继而道。
他在北疆时,便对贤亲王的事迹耳闻能详。相对于那些满口人仁义道德之人,他能善用特权,替许多百姓请命,也曾救无数人于困顿之中;更关心社稷安危,匡扶天下。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沈意玄至今也不敢相信贤亲王会有叛变的一天。
若然贤亲王不曾在自己跟前露出过马脚,以及后来的所作所为,沈意玄只怕是永远都看不清他真面目。
士可忍,孰不可忍。被揭开遮羞布的贤亲王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将人的嘴巴堵上。
“陛下这话真荒唐。”贤亲王试图为自己辩解。
他的底气稍有不足,故此辩解是苍白无力的。
“直到后来北冥铁骑进了靖州城时,王爷想着的不是如何退敌,而是想着如何从靖国君主的手上夺权,得不到的便要毁灭,甚至不惜一把火燃了靖国皇宫;朕说得可对?”沈意玄神情自如。
贤亲王的一把火,将皇宫化为灰烬;事后更是将这一切真相颠倒黑白,为了掩盖自己作恶的事实,将这个罪名安在了北冥军的身上。
替他人背锅,这如何能忍耐?自那以后,他便暗中撒了许多细作。做过的那些事,总有会有纰漏之处;只要顺藤摸瓜,便可知道许多事。
沈意玄此话一出,贤亲王彻底红了眼;在现场之人都不敢多言什么,一时间,氛围冷到极致。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反驳时;眼瞅着双方都准备投入备战状态,贤亲王却是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原来陛下今日找人是虚,实是要治老臣的罪;既如此,便休怪老臣不恭。”贤亲王脸色骤变,多了几分狠厉。
看沈意玄的架势,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与其在此等死,不如拼死一搏,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于是乎,贤亲王最终还是走到了破罐子破摔的这一步。
也正如贤亲王所言,沈意玄打算以内乱的形式,肃清这靖州城中那些异己之人。靖州这么多年的分崩离析,也是时候好好治一治了。
这些年,北冥荒诞羸弱的局面,到底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他旨在将北冥这个担子,打理得干干净净。
贤亲王的话音刚落,裴行便着人将城门关了起来。
“来人,快给我把门撞开。”这惹那白袍小将随即高呼,这眼睁睁地看着那厚重城门合上,如何能不着急;担心他们就此脱身。
“诺。”
几名高大威猛的将士,搬了几根粗壮的木桩径直行至紧闭的城门不远处。
“砰!砰!砰!”
木桩与城门的碰撞,发出来沉闷之声。
不远处亦是传来了大军的脚步声,使得现场气氛十分紧张。
这也预示着,一场以肃清乱臣贼子的“内乱”,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