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有些悻悻地打破两人之间的静溢:“江公子突然拜访,何不让人来知会我一声?”
突然觉得奇怪,怎么沈荇语不陪着江朝宴呢?
下一秒,就看到面前那个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昔日冷冽的眉眼间还带了抹尴尬:“我偷偷进来的。”
沈归荑无奈地挠了挠头,她竟然还信了江朝宴之前说的“下次拜访走正门”这样的话。
可人都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
“江公子有事?”语气突然有些淡淡的。
到底是自己理亏,江朝宴似乎没听出来她声音里的冷漠:“你铺子上的事,我找了广楼牌的戚师傅替你重新装修,他曾经在宫里修缮过好几座宫殿,这方面的经验是外头其他师傅比不上的。”
沈归荑顺势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仰起小脸:“江公子有心了,只是不知江公子为何要这样帮我?”
见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在琢磨说辞,沈归荑便替他解释着:“是想要回报我往边疆送药的恩情?还是照看江老夫人的恩情?如果非要一报还一报,我同江公子的恩情早就两清了。”
起码现在,她是不喜欢同一个人有过多渊源的,而江朝宴好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加深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本来以为可以将他的好,换成其他东西回馈过去,可渐渐的,他的好越来越多,让她有些兜不住了。
江朝宴却笑开,盯着她的头顶抿了抿唇:“沈姑娘第一次的救命之恩,我是如何都还不清的。”
不等她想清楚,他也在石墩坐下,又接着说道:“如安已经恢复了许多,她让我顺便告知你,好让你安心。”
沈归荑拧着腰间的香囊绳子,点着头没有接话。
“还有,茹妃被关进冷宫了。”
“嗯?”
对上她困惑的眼神,江朝宴觉得眼前的少女仿若一只在林间迷路的小兔,让人生了想去揉一揉脑袋的心思。
理智压过冲动,他觉得喉咙莫名干涩:“皇上的意思,说是没酿成大错,不过她这辈子想要出来,却是不能够了。”
沈归荑还没有大胆到商讨皇上的决策,只是就这样饶了茹妃,她猜测肯定是皇后求了情。
这倒是让她犯迷糊了,在上一世,皇后同茹妃,还没有感情深厚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因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一些事,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迹,冥冥之中,让这两个人更亲近了?
江朝宴没等到她的回答,只好继续开口:“你救了如安,过两日赏赐便会下来。”
沈归荑没想到还能捞到赏赐:“那我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在府里等着!”
“另外还有一事……”江朝宴凝神屏气,一扫刚才的轻松,“谢谢你又救了我。”
“嗯?”沈归荑眉头一紧,试探道,“同江公子有何关系?”
江朝宴嘴角挂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他黑瞳忽明忽暗,纤长的睫毛挡住一般眼睛:“茹妃为的是我。”
忽有风吹过来,勾起她耳边的碎发,像怀里捧了只小猫崽一样撩得他脖间微微发痒。
“继续啊……”沈归荑仰起头,笑得宛如山林间引诱敌人入了陷阱的小狐狸。
见他不动,她娇嗔地拿食指试探上他的胸口,吐出来的气好似都钻进心尖最隐秘的某处。
“你要是不会的话,可以求我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