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叶越发困惑,只觉得一脑门子的全是问号。
白二爷却是叹了口气,感慨道:“那时最好的一段日子了,素商跟景之在锦榻上玩,你二婶跟素商她娘一起照看你,我与白啸一起在书房商讨如何打理产业,如今想来,都觉得那段日子,是最好的日子。”
何叶抿了抿唇,没吭声。
“可惜,后来白啸去了,事情就变了。”
白二爷语气里难掩心酸,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疲惫。
何叶将满心的酸楚咽下去,开口问道:“二叔,我不明白。”
她抬起头看向白二爷,素来清冷的眸子里隐约闪着水光。
“我生来愚钝,不如二叔与素商聪明,所以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二爷闻言笑了,“叶子,内忧外患,总要有一个,若无内忧,必有外患,毕竟,在外人眼里,你太强大,也会招致灾祸。”
“可,为什么啊?”何叶不解,“你心里既是想着伯父,那伯父为何还会早亡?孟外公也去的早,如今伯母也早早去了,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伯母怀孕时,为何会出事?您这些年,又为何这么做啊?”
白二爷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闭着眼睛道:“叶子,白家,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
何叶听不懂,“二叔,叶子愚钝,实在是想不明白。”
白二爷又是叹了口气,却是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可知,白家为何能百年兴盛?”
何叶心下咯噔一下,怔怔问道:“什么意思?”
白二爷睁开眼看向她,“此事,我今日,只同你夫妻二人说,若你们传扬出去,他日白家衰亡,便是白家的命数。”
苏慕闻言冷笑了下。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二叔告诉了我们,就是泄露了天机,回头旁人若知晓,就一定是我夫妻二人说出去的?我倒是不知,二叔究竟是信任我们,还是害我们。”
“不过,我与娘子素来胆子小,既然是涉及白家兴亡的大事,不如不告诉我们的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二爷蹙眉,“只是,此事着实要紧,如今除了我,旁人盖不知晓,但,此事关乎白家兴衰,白家后人,需得知晓。”
“如此紧要,二叔该告知白素商才是,而不是告知我们夫妇。”
“不可。”白二爷言辞坚决,“此事,素商如今万不可知晓。”
苏慕笑了,甚至还抬手鼓了掌。
“二叔真真好计谋!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不交代给白景之,也不交代给白素商,反倒是交代给我家愚钝无知的娘子,怎么?二叔是看我夫妻二人好欺负么?”说到最后一句,苏慕声音陡然一寒。
“并非,我咳咳咳咳……”白二爷有些激动,整个人猛然咳嗽起来。
“二叔……”何叶见状,忙上前帮忙,但见白二爷咳得脸都憋红了,忙从头发上拔出两根银针,给白二爷扎了几针。
须臾,针灸起了效果,白二爷总算不再咳嗽,何叶又倒了一杯茶端过来,让白二爷喝下,之后,白二爷靠在床上,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方才缓过劲儿来。
“并非是欺负你们夫妻二人,只是,此事事关紧要,景之咳咳……景之那孩子,不堪大用,我若告知于他,他定然要露出马脚,届时,若被人看出来,白家恐遭大难。”
“白素商心思缜密,二叔直接告知与她,岂不是省时省力?”
“不可。”白二爷摇头,“此事,她万不可知晓,否则,她定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