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白又如何?
他睚眦必报,偏要记仇,也偏要报仇!
他绝不允许,伤害过他们的坏人好好活在这世间。
说什么,也得送他们下了地狱才行。
想到这儿,苏慕嘴角再度有了笑意。
一旁,隐匿在人群中的影十七莫名打了个冷战,他伸手扯了扯影七的衣裳,小声道:“七哥,我怎么觉得,少主笑得,有点儿渗人啊。”
影七想都没想的道:“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
“闭嘴!”
影七打断他的话,又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周围都是人,你要是暴露身份,想作死,我大可助你一臂之力!”
闻言,影十七瑟缩了下,老实了。
送葬队一路往城外走去。
影十七老实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发问。
“七哥,你说咱们少主,好端端的,干嘛要接这个差事,以那孟老夫人的品级,也不配……”
“你要是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影七冷飕飕的瞪了他一眼。
影十七见状,瞬间闭嘴。
影七收回视线,望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苏慕。
苏慕为何要接这个差事,他可能不完全清楚。
但昨晚,当白素商和福伯同时来找苏慕,请他帮忙唱完这一出戏,做实这义子的身份时,影七便知道,苏慕不会拒绝。
毕竟,依着他对苏慕的了解,他家少主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收人情的好机会,更何况,白素商还是何叶唯一的手帕交。
所以,无论如何,苏慕都会帮忙。
只是……
他家少主的思维同别人不大一样,每每做事,总有多种想法,多种考虑,他所能猜到的,不过一两点,但他家少主,至少也是考虑了五点,只是,这五点都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同样困惑的,还有何叶。
她跟在白素商身后,看了一眼送丧队里的人,光是来替换抬棺的年轻小厮,便足足有近百人,她心下困惑,抿了抿唇,问身旁的梨花,“抬棺,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梨花是白家的家生子,自幼被孟老夫人选中,作为白素商的陪嫁侍女来培养,负责去白家的商铺查账,是白素商身边的一大助力。
“回姑娘,这些是福伯安排的。”梨花压低了声音在何叶耳边说道。
“福伯?”
“嗯,对。”梨花点头,而后又道:“姑娘,福伯还说,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慌,您只需要抱好怀里的馅食罐就行。”
“嗯。”何叶应声,心下生出几分担心,她回头瞥了一眼跟在棺木前后的小厮,须臾,收回了目光,望向了走在她前面的苏慕跟白素商。
老实讲,白素商找她打听苏慕的身份,并提出让苏慕以白家义子,为孟氏打幡、摔瓦时,她是惊讶的。
可,打幡、摔瓦并不是小事。
要知道,在清河,此事一般是死者的长子或长孙,是关系非常近的人来做的,如果无儿无孙,而不得不由别人来摔盆,这一仪式就会使摔盆者与死者的关系变近,甚至确立财产继承关系。
苏慕看着,是不像一个坏人,而且,能随身带着一包金子的人,也不像是个穷人。
只是,无论是对何叶,还是对白素商,他都是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让陌生人有继承白家财产的资格,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何叶同白素商说了自己的担心。
白素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无妨,即便是有了这个资格,也未必能继承的到。”她看向何叶,继续道:“即便是我愿意,那些宗老,也不会愿意。”
何叶愣了下,不解道:“既如此,为何不从白家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