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留群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受伤的腰被扯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叫不在百草堂?明明昨日还在?!”
因为着急,袁留群开始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在我面前说谎,那就是欺骗官员,我可是治你的罪!”
“大人饶命!”
小伙计忙跪到地上求饶。
“大人,小的没说谎,小的说的都是真的,昨个儿见了您之后,何姑娘很是伤心,偷偷哭了许久,而后便收拾行李,离开了安和府,临走时说要离开伤心地,还说她的前程没了。”
“我家小姐见她伤心的紧,怕她寻死,便悄悄跟上了她。”
袁留群闻言恨不能吐血,他原本打算带人过来威逼利诱把何叶抓回去好好跳脚,不成想,他到了,何叶跑了。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还有,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儿?”
“没说。”小伙计摇头,而后想起什么来,仰起头道:“不过,她给您留了一封信,还说,等您来了,叫小的给您,此外,她临走时哭的很伤心,说什么上对不起爹娘,下对不起孩子,说她给家里丢脸了。”
“孩子?”袁留群猛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孩子?”
小伙计被他抓住胳膊,惶恐地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姑娘没说。”
袁留群气的咬牙,“那她留给我的信呢?”
“在……在后头,小的这就去拿。”
“赶紧去!”袁留群着急的催促,小伙计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后院跑去。
而此时,骑着马走在山林间的喻柔,好奇地问:“叶子姐姐,你说,袁留群能相信那些吗?”
“信不信是他的事,他不信,对咱们也没什么伤害,但若他信了,对咱们就十分有利了。”
“话是这么说……”喻柔拧着柳叶眉,“可是,他若信了,你的名声也就没了啊。”
“你放心,他不会到处宣扬的。”
“什么意思?”喻柔眨了眨眼,好奇道:“寻常人得知自己要当爹,不都是到处炫耀吗?”
“他可不是寻常人。”何叶笑看着喻柔,“这暗示他我有孩子,却也告诉他,只有休妻,才能见到我。那他若想得到我和孩子,就得想办法休妻。”
“可世家里的婚姻,大都是利益结合,他想休妻,那是极不容易的,若是他在休妻之前,叫正室一家知道他喜欢了一个小医女,甚至还为了小医女休妻,定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届时,必定对他多有埋怨。”
“此时,无论休不休妻,袁留群的日子都不好过,袁留群不傻,所以,他绝不会把这种带有把柄性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他只会想方设法的从正室身上找错处,如此,只要正室有错,他休妻就是合情合理,不光不会得罪岳家,还会让岳家对他怀有愧疚,日后在官场上,纵然不帮他,也不会害他。”
喻柔听得目瞪口呆,“叶子姐姐,你懂得好多啊!”
何叶忍不住笑,“这就懂得多了啊?”
“反正我觉得懂得挺多的。”喻柔抬手抓了抓脑袋,“从小到大,我好像都不太懂这些。”
“我以前也不懂。”何叶收回视线,望向前路,“但现在牵扯其中,难免要多想。”
“也是。”
喻柔怔怔地点头,而后没再吭声。
若想从安和府去炎国,便要一路向东,途经良西州,抵达顺洲,再从顺洲北上。
几人一路骑马,走得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