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之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你有法子?”
“嗯。”
见何叶笑得云淡风轻,白景之心下莫名欢喜,“我就说么,叶子你天资聪颖,小时候学东西的速度那么快,定是个聪慧人。”
正此时,秋桑端着茶过来。
见白景之已经转怒为笑,便道:“方才景之少爷还生气呢,如今便好了,看来,还是我们姑娘有办法。”
白景之笑着道:“那可不,你家姑娘可是聪慧呢。”
秋桑笑起来,“那您和姑娘聊,有事儿在喊我。”
白景之点了头,秋桑便拿着托盘退下了。
白景之端起茶吹了吹,啜了口热茶,这才道:“对了,今天作坊里来了个人。”
“人?”何叶将嘴里的茶水咽下,问道:“什么人?”
“一个男子,说是你堂兄,还说,分房的时候,没分给他,说他也是李家庄的人,只是先前有事儿耽搁了,如今愿意为东黄陂尽一份力,问我能不能分一套房子给他。”
何叶听完险些笑出声,“这话说的,还挺理直气壮。”
白景之道:“我当时也觉得离谱,但他非说自己也是灾民,还说是李家庄的人,我没了法子,就让人把你们李家庄的村长喊了去。”
何叶咬了口点心,默了片刻问:“那人是不是长得高高的,皮肤白白的,看着挺正人君子的,像是一个读书人?”
“对,就是这样!”
何叶哼笑了声,“那还真是我堂兄,是我大伯家的长子,叫何川,不过早些年他娶了冯家的女儿,那之后,便一直在冯家生活,哦对了……”
何叶看向白景之,笑着道:“那冯家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我这堂兄,理应算是入赘。”
“入赘……”白景之嘴角狠狠一抽,紧接着便骂出声。
“无耻至极!都入赘了,还要回来分房子,还要不要脸了?我瞧着他长得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不成想,竟是这样的人!”
何叶笑出声,劝白景之道:“您啊,别生气了。”
“再说了,这也不能算什么坏事,至少让你知道了人不可貌相这个理。再者,我同这位大堂兄几乎没打过交道,但是,听我小姑姑说,他也就是生了一张好脸,长得斯文罢了,其实读书时笨的很,一篇文章要背很久,虽说长了一张读书人的脸,可事实上压根不是读书那块料。”
“不过嘛,他长得好,是以,几年前去庙里上香时,被冯家的女儿撞见了,对他一见钟情,所以,也算是命好。”
白景之蹙眉道:“那冯家,我记得是个开酒楼的,也算是你们那儿的富户了,怎么就看上你堂哥了呢?”
“冯家不过是在九荆山有两三个酒楼,算不上有多富,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想要挑门当户对的也不容易,若想找个哪哪儿都好,还愿意做上门女婿的,更是艰难。”
“我堂兄人虽长得不错,却没什么才华,再加上大伯一家有两个儿子,所以,有一个去上门,也没什么。”
“明白了……”白景之缓缓点头,但紧接着又蹙起眉来,“不对啊,他都是冯家的女婿了,还回来分房子做什么?”
何叶略想了一瞬,道:“我觉得吧,多半是因为我大娘。”
“什么意思?”白景之一脸茫然。
何叶笑着解释道:“我大娘这个人,颇爱占人便宜,此番堂哥前来,多半也是被我大娘喊来的。”
“你这么说,我更不懂了。”白景之困惑的抓头,“你大娘既然爱占便宜,那先前他们遇难,为何不去投奔大儿子?又或者,直接让大儿子给他们买套房,何苦跟来此处开荒建城的受罪?”
何叶笑了,“傻了不是?她是爱占便宜,可你觉得,祖辈几代都在做酒楼的冯老爷,是个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