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叶欢喜地笑弯了眉眼,可话音刚落,便听见了刘氏的声音。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刘氏端着饭菜进来时,听见何叶含笑的声音,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开阔了几分,是以,笑着问道。
“我跟爹爹在商量,到了东黄陂,要如何发家致富呢!”看见刘氏,何叶起身,快步走上前接过刘氏端着的饭菜。
闻言,刘氏有些哭笑不得,“那地方荒凉的土匪都没一个的,哪儿有致富路?”
何叶笑着道:“这世上本也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依我看,东黄陂也一样,眼下它荒凉,只是因为没人过去,等有了人,肯定会发展起来的。”
刘氏闻言忍俊不禁,“歪理。”
何叶嘿嘿笑,“歪理也是理。”
“你啊……”刘氏说不过她,便转头去问何老二,“孩他爹,这事儿,你怎么想?”
何老二喝了一口热粥,道:“我跟叶子想的一样。”
刘氏闻言愣住,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何老二,旋即蹙起眉头,“孩他爹,这可不是小事儿啊,咱们家原本就是指着你来镇子上做工赚得那点儿钱生活,咱们若是搬去了东黄陂,距离文西镇,可就太远了。”
“到时候,咱们要开垦荒地,可就没时间来做工了,你我还好说,可孩子们还小啊,总不能天天跟着咱们吃糠咽菜啊。”
“没事儿的,娘。”何叶出声,宽慰刘氏道:“那天咱们往外跑时,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再说了,我之前看诊的银子还有呢,够咱们用个一年半载的。”
“那怎么行?”刘氏蹙眉,“你还是个孩子,我们怎么能用你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的,咱们一家人,不分你我。”何叶挪到刘氏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道:“只要咱们努力上一年半载,地里的粮食肯定也就长出来了,到时候,日子肯定好过。”
“傻孩子,开垦荒地,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刘氏叹了口气,语气间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咱们李家庄,虽是山脚下的村庄,可,却也是个难得是好村子,这里的山泉能从山上引下来,土地也比别的地方要松软些。”
“可那东黄陂,却不是这般,虽说,那里地势相对平坦,可土地却是坚硬的很,附近虽有水源,却并无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若只是建立集市城邦,倒也没什么,可若用来给百姓们种地,可就不成了。”
何叶没种过什么地,自是没想过这些,闻言,一时间也愣住了。
刘氏继续道:“若那东黄陂真的适合耕田,那么大的一片地方,早就被大官贵胄收入囊中了,哪儿还能空置这么多年?”
“偏偏,那地方也没什么富贵人家的府邸,更没有什么铺子,纵然是想找个地方做工,都难得很。”
“做工?”何叶眼神亮了一亮,“娘的意思是,那里适合做工?”
“又傻了不是?”刘氏戳了戳她的脑门,道:“那里土地坚硬,不能种田,百姓们想要活着,不就只能做工了?”她话落,叹了口气,道:“偏偏,那儿又没什么工坊,纵然是想做工,都没得做。咱们若是过去,只怕是要饿死。”
“不会的,娘。”何叶笑得眉眼弯弯,“只要灾民们过去,那地方就有了人,既有了人,就会有工坊铺子,届时,大家就能做工。”
“你说的容易。”刘氏叹气不止,皱起的眉头也始终未能舒展开,“可商人重利,谁会愿意去东黄陂开铺子、建工坊啊。”
她话落,又道:“毕竟,要搬去的都是些穷苦的老百姓,眼下他们吃饭都困难,根本不可能没银子买东西,纵然有人开了铺子,也是赔得底儿掉,估计开不了几个月,就黄了,届时,还不是荒凉。”
“不会的。”何叶笑着道:“自古做买卖,都是东家买,西家卖,如今大批量灾民挪过去,虽没钱财,却有的是力气,一旦有人开设工坊,例如染布作坊,完全可以开在那儿,招工时人手充足,往外卖时,道路也平坦,简直就是个好地方嘛!”
何叶越说越觉得东黄陂是个好契机,便着急忙慌地站起身来,笑着道:“爹,娘,你们先忙,我回去写封信。”
“你写给谁啊……”刘氏刚问完,何叶已经跑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