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舟皱着眉头翻开眼前的账本。这本账本,记录的正是他为了大办婚宴,暗中默许官员给他送金银礼品的账。这些账,都是顾长宁盯着那些给贺远舟送过钱的官员连夜做出来的账。这些官员当时做账的时候,吓的笔都拿不稳了。顾长宁却警告他们,若是少记了一分一厘,就砍了他们的脑袋,于是,就有了贺远舟眼前的账本。“这些金银礼品,是你还未娶李氏之前,收下的吧?”顾长宁声音冰冷地问道:“朕手里还有许多副本,江淮,发下去给大臣们看看,朕今日,就要好好整顿官场,告诉你们,谁若私下拉帮结派,贪污受贿,先打他一百杖棍,情节轻者诛三族,情节重者诛九族,一人犯罪,姓氏也不必存留世间,朕眼里见不得你们这些当官的借着官威敛取百姓血汗钱,贺远舟,你还不认罪!”顾长宁站起身,拂袖一挥,甩出了许多官员上书状告贺远舟收礼的奏折。而这些折子,“哗啦啦”的落到贺远舟面前。贺远舟脸色苍白如纸,强挤出了几句话回应:“这些礼,怎能算是受贿?”“不算吗?”顾长宁绕过桌案,走到桌案前,双手负背,然后居高临下地冷盯着贺远舟:“谁家送礼拿食盒装五千两银票?又有谁家送贺礼往礼箱底下塞黄金?贺远舟,你以为你钻的空子便不算触动律法?若律法里没有这条明文,那到了朕这里,这种情况便可视为私下受贿,你犯罪了,贺远舟。”皇帝的话,把贺远舟的活路彻底堵死了。此时,大臣们人手一本副本。这当中,便有好几个曾给贺远舟送礼的大臣。他们收到账本的副本后,吓地“扑通”跪倒在地上,对顾长宁说:“求,求皇上开恩……”顾长宁抬手指向下方跪着的几人:“拖下去,在宣明殿外杖责一百大板。”“是。”把守在朝堂两侧的禁军,迅速上前,把贺远舟和私下受贿的官员都拖到殿外施行杖刑。顾长宁则在他们受刑时,下令授萧掷为监察司使,统管监察司和萧家军,并下令明日午时,把贺远舟斩首示众。天牢。“呵呵,呵呵呵……”牢房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谢锦云出现在牢房外,目光冰冷地盯着牢房里的贺远舟。他受了一百杖,是几个官员中,唯一挺过百杖的人。此刻他趴在草席上,倒是还有力气在那笑。谢锦云拿出了贺远舟写给陈清棠的信,道:“贺远舟,你写的信在本宫的手里。”牢房里的笑声顿时止住,贺远舟猛地抬头看向谢锦云,然后使出全身力气从草席爬到牢门前,道:“娘娘,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她?”“不能。”谢锦云当着他的面,把信放到烛台点燃。贺远舟见状,咬着牙跪在她面前:“不要烧了我的信,娘娘,信上只写了一句话,不会损了她的名声。”“你也知道你的信会损害一个清白女子的名声,那你还几次三番给她写信!”谢锦云一脸恼意:“你利用我二哥除掉孙芊芊的事情,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心术不正,终归害了你自己。”“那娘娘你自己呢?”贺远舟握紧了牢门,反问道:“你背叛你原来的夫君,跟皇上暗度成仓,私下苟合,娘娘又有多高尚?”贺远舟此话一出,一道身影便冲上前,一脚狠狠地踹在贺远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