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雨从来不知道结个婚比上班还要累人,凌晨四点她被白母从被窝里拽出来时还一脸懵,然后就是一整套新娘该走的流程。
试衣、盘发、化妆……
今天是重要日子,白暮雨甚至在白家挤挤挨挨的人堆里见到她二哥白玉成,白玉成简单的白衬衣黑长裤,一身标准的科研人员打扮,手里还拎了个公文包,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白暮雨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和白玉成聊聊,不然下次见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她更怕,她一个疏忽,这位二哥没了。
等白暮雨亲自接了沈新瑶去酒店时,时针已快指向十点了。
沈新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吹拂过来五颜六色的花瓣,车子缓缓前行,数不清的天女散花从前面一辆车内飘来,和她学校那被风吹落的樱花差不多,在这个季节,满城飘香。
费花,又费钱。
正当她感慨豪门婚礼的浪费时,手心里忽然多了一个软绵的东西,她低头一看,一颗被剥了壳的矮胖鸡蛋,不知道是不是藏的时间太久,鸡蛋已经冷了。
沈新瑶撇了眼白暮雨,后者正专注盯着车窗,如果不是她垫子下还藏了个鼓起的垃圾袋,她都要信了这鸡蛋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了。
沈新瑶不想吃,刚要拒绝,就发现白暮雨左侧的脸颊鼓动了下,像松鼠藏食,不过一闪而过。
沈新瑶肚子也适时的唱了一声空城计,就一声,不过在这寂静的车内突兀的声响会让人很尴尬,沈新瑶差点捏碎那软软的蛋,白暮雨右侧的脸颊又鼓动两下。
沈新瑶这下确信了,偷食的不光自己。有些事,只要不是一个人干,她就无所谓。她泄愤似的将鸡蛋塞进嘴里,因为吃的急,直接噎住。
白暮雨见状,又给她递了自己的水杯,“就算饿的急,也要慢慢吃。”
沈新瑶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听到白暮雨恶人先告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了好一会才好一点,她接过来喝了口,喝完才发现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
她低头一看,水杯里还泡着一堆红红的枸杞红枣……就特养生。
……
白家和沈家大婚,来往的宾客们络绎不绝,索性白家将整个酒楼都包下了,双方家长轮流在外迎接宾客们,白浩宇拉着白子墨和他一起招待,结果一转身,白子墨开溜了,白浩宇让助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最后没辙,他拉着白玉成顶上。
“让我一个当红顶流在这里做招待,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沈家算什么东西,也配?”
白子墨本来对这件婚事就不满意,现在让他放下身段去招待沈家那边的亲朋,那不是做梦吗?
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本来想躲个懒,等到婚礼正式开始才再露上一面,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听见有几个女孩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扰人清静。
“沈新瑶家真好有钱,尤其是今天来的那些亲戚,你看见没?一个个拎的都是时尚包,一看就好有钱,我刚去瞄了眼他们送的份子钱,一出手就万把块。”
“万把块算什么,真正有钱的是送盒子的,里面一个古董就百来万。”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只能说白家有钱,又不是沈新瑶,她就是一个刚从山沟沟里来的穷逼,不过是嫁人嫁的好而已。”
白子墨重重点头,显然是很赞同这人的话,他也不是故意要偷听,实在是这群人没什么规矩,扰了他的清净。
那群人又开始扒拉白家的有钱程度,扒拉了好一会,其中一个人远远看见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忍不住嘀咕道,“沈新瑶她真的好奇怪,请我们班的同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请那样的人来参加她的婚礼,她不觉得很丢人吗?”
“哪样的人,你们说的是谁啊?”
“就,祈飞燕啊。”
“啊。”
白子墨本来听得快打瞌睡了,结果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倏的坐直了身。无外乎,他最近认识的一个女孩也叫这名字。
不过那女孩俏皮又可爱,温柔还善良,好像也是个学生。
虽然可能是同名同姓,不妨碍他继续听下去,万一是同一个人呢。
这可能就是偷听的乐趣。
小姑娘们还在八卦,甚至有人在给不知道祈飞燕的人科普,“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有交情,我看沈新瑶刚转学来没多久,八成被她外表给骗了。”
“有可能,我们最好和她提一下,少和这种人来往,而且祈飞燕她真的太会骗人了,就之前隔壁学院有个低年级的学弟,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后,精神失常,后来退学了。”
“什么退学,是跳楼。”
“啊,真的假的,那人死了?就没人追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