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什在殿门口胡想乱想着,一抬眼,见又有一个身影朝玄灵殿走来。
秦什微微整理下衣冠,换上标志性的微笑,拱手上前:“大长老好,大长老稍候,圣主正在召见阿墨宫长。”
大长老听到“阿墨”两个字,条件反射地蹙起了眉头。
“那个唱曲儿的小倌?圣主见他做什么!”
“阿墨宫长一般都留守在司乐宫,今日前来,定是有要事找圣主商议吧。”
秦什笑着圆了过去,总不能说阿墨宫长专门跑来骂圣主的吧。
秦什知道,大长老向来对歌伶唱倌极为不喜,觉得靡靡之声乱人心神,丧其志气,且司乐宫大多是一些男子,大长老为人正直古板,平生最见不得一群男人扭腰弄舞。
偏偏前圣主对阿墨宫长很是喜爱,常常以招他唱曲儿的名义,留他在斓月殿过夜,且经常一留便是两三天。
这一来,流言蜚语毕竟长不了脑子,传到了大长老的耳朵里变了味道,大长老对阿墨就更是不喜了。
秦什来玄灵宫的时候,前圣主已经不在了,所以关于阿墨宫长与前圣主的风流韵事也是听人说的,不知真假。
但不管怎样,现任圣主也是护着阿墨宫长的,他帮阿墨宫长说句好话总错不了。
秦什立在大长老身旁,有意无意地咳嗽了几声,以此掩盖里面传来的骂声,不然怕是又免不了一顿斥责,幸而没多久阿墨就出来了。
奇怪的是,刚刚明明骂的最凶的阿墨宫长,出来时却一副泪水涟涟,委屈不已的样子。
大长老看到他这副没骨气的模样,更是攥紧了拳头,满脸鄙夷。
青辞刚刚打发走阿墨,又见大长老面带疾色走了进来。
“大长老今日怎么来玄灵殿了?”
大长老对着青辞一拱手:“圣主,老者听说,前两日圣主在斓月殿遇见刺客了,可曾受伤?”
青辞莞尔:“劳大长老挂心了,本座无事。”
大长老脸上的严肃略微松了松,“那就好,不过,老者还听说,圣主似乎不打算追究那个刺客的事了,还撤了不少宫中防卫,老者愚钝,不知圣主此举为何?”
青辞眸色悄悄沉了沉,清润的声音带有一抹愁苦,“那人不是刺客,本座……并不怪她……”
大长老:“圣主切莫心慈,如今盛光派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玄灵宫,我们万万不可大意啊!”
青辞劝慰道:“大长老放心,她不是盛光派派来的人,更不会害玄灵宫。”
“可是圣主……”
大长老还想说什么,被青辞打断:“大长老,本座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话已至此,大长老也不好再劝什么,只是见到圣主对刺杀一事如此大意马虎,心中郁郁,走回去的路上一直惦记着此事,想着明日再去一趟,好好提醒一番。
防微杜渐,有了前圣主被暗害的事情在先,这次可不能有任何疏忽啊。
“大长老!”
正想着,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初听还有些熟悉。
大长老回头,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目光一紧。
“你是……”
伍依依双手抱胸,从假山后面闲步走出来,“百年未见,大长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