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医院里病房外都有专案组的人守着吗?”我咬着牙,极度费解外加疑惑地问道:“既然有人守着,那张文阁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犯案的?那专案组成员是他妈干什么吃的?你离医院八百米远都能察觉出不对劲,他们就看不明白??”
“……张文阁是假冒医院医生进去的,这里面肯定有咱不知道的细节。”东智用手揉着额头,无奈的摇着头道:“不管怎么说,张文阁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再次行凶的,这事专案组的成员肯定是要背锅的。”
我叉着腰,忿忿不平的道:“现在背锅还有啥用,人都几把死了。”
“你要越过道德和法律的界限去看这件事的话,其实很好理解这个张文阁的做法。”智勋吸着烟,非常客观的发表道:“张文阁是孝顺,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精神病啊。当他用扭曲的心理行使‘孝道’的时候,很多行为是不会让常人理解的。”
话到这智勋顿了顿,摊着手,非常真实的道:“在正常人眼里,张文阁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来医院见自己父亲一面。但谁几把又能想到张文阁会把自己亲爹给弄死呢?但你要站在张文阁的角度,用极度扭曲的思维来思考这件事,倒也挺简单。老爹躺在医院受尽折磨的等死,可他自己身上又背着命案,这能怎么办?想帮,帮不了。不帮,心里又一直挂念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了百了的把老头送走。这么一来,老头解脱了,他自己也他妈解脱了。”
我们仨听着智勋的话,相对沉默着,之间的气氛也变的无比压抑。
张文阁现如今的所作所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一开始在针对张文阁时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们一直拿他当做正常人去看待,在常人可理解的思维范围内揣摩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甚至是行踪。殊不知,与我们暗中较近、相互博弈的根本不是常人,而是张文阁。我相信不光是我们,就算是专案组也同样犯了这么一个错误。
……
几分钟后,县局的警车开到医院准备接手现场检查,我们四个也将现场的情况如实反映给方渊明。在得知事情的过程与结果后,方渊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意想不到的惊愕。这也让我笃定在此之前,方渊明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会有这种事发生。
电话挂断,东智抬起头:“明叔的意思是,这边已经没必要跟下去了,让咱先回去。”
“那就回去吧。”我搓着脸蛋,异常烦躁的道:“这把事后案子就更难办了。老头一死,张文阁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他们手头是有现金的,要想跑那可太容易了。”
东智皱着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论坛那条线也废了?”
“那肯定的啊!”我摇着头,轻声道:“咱之所以盯上论坛那条线,是以为刘冠军团伙手里的现金会用掉。这么一来,他们要想跑就得出货。可现在他们手里有大把现金,货什么时候出不是出?根本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持续上线了。”
闻声,东智的脸色顿时一暗,同样意识到了此事带来的连锁反应。
“还是太年轻。”智勋撇着嘴评价道:“就那伙人的行为举动你能用预测常人的思路去预测他们吗?”
我微微一愣,皱着眉看向智勋:“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是有可能出货的?”
“你只要记住,他们这伙人不是正常人就完了。”智勋背着手,总结道:“正常人敢干的事他们敢干,正常人不敢干的事他们也敢干。多动动脑子往后想想,凡事不能老停留在一个层面上,懂吗?”
听着智勋的话我们仨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再次燃起希望的火种。
……
另一头。
新江县警方赶到医院做完现场勘查以后,直接把老人的尸体拉回了县局准备进一步做尸检工作。同时,医院楼层外加电梯内的监控录像也已经出了结果,根据身形的对比基本已经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张文阁身上。
得到这一消息后,张文阁的母亲几次哭到晕厥。这位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老人,在这种人生惨痛面前好似只有悲恸的哭声能够宣泄着心中的痛楚。
晚来丧夫,儿子不仅是在逃犯还是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真凶……这一天下来,老人遭受了太多太多的打击。
因为张文阁母亲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所以警方也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了解情况,只好通知她的其他亲属来陪护照顾,以免老人想不开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