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水猴被两个大个子兵猛抖的时候,他的姐姐、大栓的妻子李秀芝正在县城的监狱外苦苦等待。
秀芝天不亮就从颖桥镇往城里赶。他要探望自己的丈夫雷大栓和弟弟雷二拴。
自从兄弟二人被抓走后,秀芝整日里以泪洗面。
她知道丈夫和弟弟这一去凶多吉少,弟兄二人带领乡亲和夏霸天斗,现在落入虎口,心狠手辣的夏霸天又怎能放过二人。到时留下她和母亲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这灾荒之年该怎样度过呀!
和前两次一样,在凶神恶煞的狱警面前,别说是和丈夫见面了,就是连监狱的大门她都无法靠近,
怎么办?丈夫是死是活无从得知,孤独无依的秀芝伤心欲绝。
——————————
监狱的牢房昏暗潮湿,空气中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墙面上布满了血痕的冤字和歪扭的诗句。
几个囚笼一字排开,尽头的两个大铁笼关押雷大栓、雷二拴兄弟。
兄弟二人本是相貌堂堂的五尺男儿,国字脸大眼睛浓眉如剑。但是几天的牢狱生活已经把他们折磨的憔悴不堪,凌乱的头发和络腮胡子,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哥!他们把牢房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看来兔崽子们要动手了。”
“二栓,哥早有所料,那夏霸天黑手遮天,他的四弟夏啸海又身为警察局长,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情。”
“唉!”大栓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几天来我一直在想,咱兄弟常年在外打把式卖艺乞讨为生,本想这灾荒之年回来照顾老小,可如今又遭遇这血光之灾,我死不足惜,可撇下老少无依的一家人,我真的不敢想象今后会怎样啊!”
大栓说着,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
“更后悔的是哥不该连累你,眼看你和荷花终于能够在一起,可我…唉!”
大栓一边说一边懊悔地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
荷花是二栓的恋人,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
可是后来荷花被他的酒鬼父亲卖给了一个肺痨病的男人。荷花熬了十年的活寡,二栓也整整等了她十年,眼看肺痨病男人死后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料又遇到这劫难。
“哥!你不用伤心,二栓不后悔,荷花也绝不会埋怨咱们。夏霸天早已经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是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的,早晚都要除而快之。现在死了倒也好,离开这个苦难的世界,如果真的有天国,或许能见到咱们的爹娘。到那时我要问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使我们一家人阴阳两隔……。”
“是啊!每次咱们问起父母的事情,师娘都避之不谈,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惜咱们弟兄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连自己的身世都成了难解之谜……”
牢房门咣当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抬头见一个身影闪进屋内,随即把牢门迅速关上。
“哥!”二栓一声低喊,二人迅速对视一下目光。
“要动手了!”兄弟二人双拳紧攥,顿时紧张起来……
只见来人急匆匆来到面前。
“是他!”
大栓兄弟认得此人。
自从两人入狱一来,这个被称为洪狱长的人每天都要来牢房转上一圈,每次都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复杂的目光看上二人一眼。
“哗啦”一声,
令人意外的是洪狱长竟用钥匙打开囚笼铁门。
“好汉不要紧张,我洪四海绝不会对二位不利。”
牢房里面,洪四海狱长紧张地向大栓兄弟诉说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