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肖萧第四次来医院了,不知道那个姓姜的出于什么原因,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小蔓,他有什么权力这样做?当他问医生护士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说小蔓的治疗费用和护理费用都是他出的,而且他们这个专家小组只治疗小蔓一个病人,也就是说他把这层病房的一半包了下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小蔓。听起来似乎是好事儿,可细想又觉得不对劲,肖萧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小蔓。
看到姜加藤远远的走了过来,他走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姜先生,你好。我姓肖,是楚思蔓的未婚夫,我知道小蔓住在里面,我想要看看她,可是他们说没有你的允许谁也不能探视小蔓。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许”说完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的好像求着他似的,为什么一贯笃定自如的自己在他面前会感觉到深深的自卑,他有什么权力限制我们见面。
“五分钟”
“可以,我只是确认她没事儿就行”
“她没事儿,就是成了植物人”
姜加藤没有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说,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这个家伙如此傲慢,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看在他对待小蔓的态度上肖萧忍了又忍,跟着他走进了病房。
里面确实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完全没有生气,像太平间一样。肖萧在心里嫌弃着自己的想法,可是一边走一边还是忍不住的厌恶着这里的洁白和宁静。
尽管听医生护士说了小蔓的现状,看到她的样子肖萧还是掉下了眼泪,一个月没见她比之前更瘦了,苍白的面容冰冷的手指,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如果不是一旁的机器上显示着心跳的数字,他都不敢确信她还活着。
肖萧在心里默念道:我温柔的女朋友,本来即将成为我美丽的新娘。现在却孤零零的躺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
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两年前,那天肖萧休息,老爸的工资到帐后让他帮着取现金回来,以前他都是用ATM机。结果那天门口的机器坏了,本来想算了,看了看银行里面人不多就走进去拽了一个号。
前面有三个人在等,都是老年人,也是,现在能用机器解决的事就没必要找活人,这真是一个让社恐的人越来越轻松的社会。
没想到三个人竟然等了十多分钟,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他想要放弃了,算了,已经等了这么久,就剩一个人了,但愿前面的这个人能快点儿结束。
他纠结着,不耐烦的来回踱步。其实他早就给父母的手机里安好了APP,可是老妈非要用现金,劝也劝不动。
快到中午了,窗口又关了一个,只剩下一个窗口,这个老太太怎么这么啰嗦啊。真佩服窗口的这些服务人员,跟他们单位值守窗口的人一样,都是些脾气好有耐心的姑娘,换了他估计一天得干上几仗。
“A045号请到三号窗口”终于到了,他没好气得问道“门口的机器怎么又坏了”尽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请问您办什么业务”里面的姑娘用很职业的语言问道。
他把银行卡和身份证递了过去“取钱,都取出来。”抬起头看着对方,对方是,是,好面熟啊。
姑娘侧过头开始操作。我一定是认识她,肖萧努力的调取着大脑中的存档。
“请您输下密码”她转过头来看了肖萧一眼,他使劲盯着对方看,柜台里面的女孩儿看他没有动作又抬起头说“请您输下密码”怎么脸还红了?
啊,那个说话爱脸红,内向腼腆,瘦瘦弱弱的高中同学“你是楚思蔓”
姑娘用眼睛扫了一下台面的一侧,哎,对啊,那上面写着服务人员的名字还有照片呢,“你好,我是肖萧”
姑娘又扫了一眼手里的身份证,是啊,那上面也有照片和姓名,肖萧暗自发笑,今天我这是怎么了?好在他脸皮厚,也没觉得尴尬,倒是对方有些不自在了,微微的换了一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