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珍低头,放下筷子。两人座的位置空间窄小,只够她伸手盲绑。鞋带系了半天还是松松垮垮。
忽然旁边空一块,陆信珍身子被挪动个方向,脚随即被抬起。
张施英单膝跪地,让她踩在自己大腿上,把松垮的鞋带扯开重新绑紧。
“很脏啊。”
他不理会,按住欲抽回的脚直到鞋带绑紧。
“没事。”
“干嘛笑?”陆信珍问。
“没笑啊。”
“明明就笑了。”
张施英扬起嘴角,“你笑我就笑了。”
“雨来喔,明明是你笑我才笑的。”
两人傻子似的笑。
张施英说:“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嗯!”
“你们干吗呢?”张贤余端着三碟新装的沙茶酱回到座位,“肉一会就上,吃点腐竹中场休息。”
炸腐竹浸过汤汁变软,再裹上带沙茶的肥牛,一口咬下清汤肉香和豆制品的软脆质感在口中完美融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刚才绑鞋带的原因,张贤余喝一口啤酒开始向信珍爆料张施英的糗事。
“他读幼稚园就喜欢帮女孩子绑鞋带……”
那时小班运动会,有个女孩子鞋带开了总是跑过去找他,张施英就蹲下给人家绑好。
张母和张父那时还以为是他在幼儿园里交的女朋友,后来才发现他们班的女孩子只要有人鞋带松了都跑去找张施英。
“那是因为有段时间老师请假,代课老师没有教绑鞋带,等老师回来时以为教过了也没教我们。”
“那为什么男生不找你?”
“我教了他们当然不找我。”
“找借口,女生你不教吗?”
“有些女生个子矮,教的时候她们看不见。后面帮她们绑过一回就没再找我。你想哪去了?”
“切,个衰仔不知几花fit识得氹女仔开心。”
(臭小子不知道多风流懂得哄女孩开心。)
夜里霓虹闪烁,从火锅店出来三人微醺走在路上散步。
清风吹起发丝扫过红扑扑的脸颊,陆信珍笑眼盈盈,一步一步踩在草丛边竖起的小石砖上。
“我可以走直线!”
她兴奋说着,抬起左手,才发现早已被牢牢牵住。
陆信珍从石砖上跳下来。
张施英问:“怎么不走了?”
“会摔跤。”
“我扶着你。”
“不用。”陆信珍松开手。
张贤余嫌他们慢早早走远,留下两人在路上磨蹭。
“你是不是介意贤余说的话?他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