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一本叫《恶毒虔婆可怜猫》的话本子在宁城风靡。
故事讲述了一只有异能的猫如何为自已同类找施虐者报仇雪恨,过程精彩离奇,引人入胜。
酒楼、茶馆每每讲这个故事,都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故事很快传播出去,人们都很同情故事中被害的猫儿们,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更是频频落泪。
“这些猫儿真是太可怜了,若是让我知道那老虔婆是谁,定要让她尝尝同样的伤害。”
“可不是吗,太可恨了。”
“我怎么觉得这故事里的老虔婆,好像是张员外家的花妈妈呀?”
“无根无据的你可别乱说。”
“真的,我见过她,外貌和画本里描述的一模一样,有次我还见她在临水巷用鱼干哄骗一只狸花猫。”
“真的吗?快详细说说。”
虽然有人出言制止,但是传言一起,就会有人刨根问底。
很快,“故事中的老虔婆就是张府的恶仆花妈妈”这一传言就传到了张员外耳中。
“爹爹,虽说没有证据,可现下世人都将此故事和花妈妈联系在一起,确确实实是损害了我们家的名声,不若给她些养老银子,谴她去郊外农庄吧,也算是您对她的厚待了。”秀珠端起参茶递给张员外,说道。
“可是你祖母用惯了这花妈妈,还是得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
张员外有些犹豫,若是真将人赶了出去,那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家家风不严,竟有如此恶毒的下人。
“爹爹,留下她才是后患无穷呢,若花妈妈真就是那故事里的恶人,迟早被人查出,到时候我们家可就真成了包庇纵容下人作恶的恶主了。”秀珠看出父亲的犹豫,一针见血的说。
“确实,现在将人遣走才是最好的办法。”张员外赞赏看了秀珠一眼,说:“秀珠长大了,都懂得为父亲分忧了,这事便听你的,给她一些银钱,将人打发出去吧。”
……
“老夫人,老夫人,求求您不要赶我去田庄,我年龄大了,干不了那些重活了。”花妈妈跪着趴在张家老夫人面前,哭着哀求,面上厚厚的脂粉被眼泪冲刷出两道沟壑。
只是短短几日,她已经瘦的不像样子,眼眶凹陷,挂着两个浓浓的脂粉都掩盖不住的黑眼圈,脸上的皮肤褶皱在一块儿,看起比前几日老了不只十岁。
自那日在内室桌板上醒来后,她就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夜夜难眠、备受煎熬。
每一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之旅,梦中的景象让她毛骨悚然。
她总会梦到自已化身为曾经被自已残忍伤害过的那些猫,遭受着来自梦境中的花妈妈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虐待,直至死亡。
那种切肤之痛以及深深的恐惧感如影随形,仿佛亲身经历一般逼真,以至于每次惊醒过来时,身体仍残留着余痛。
就在两天前,她哭着来到老夫人跟前,恳求得到一块新的佛牌以保平安。
老夫人同意了,表示下个月初一将会带她前往大佛寺祈福消灾。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竟然接到了要去田庄劳作的命令!一旦到了那个地方,还有谁会在意她是否终日被梦魇所困呢?这无疑是将她逼入绝境啊!
想到这些,花妈妈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心中充满绝望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