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龙点点头,“宁总真不是一般的有胆气,来,让我看看你的头。”说着就要伸手,宁茂诚伸手挡住了他,“检查伤口这种事还是要医生来做的,刘兄不是医生,恐怕难以胜任。”
刘金龙的手被挡在空中,缓缓说道,“宁总,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所以我做事都很简单。”他手一挥,四名大汉将宁茂诚手脚拧住,宁茂诚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牢牢拖进房子里面。
这座废旧的楼盘是一座烂尾楼,四壁都是灰扑扑的泥浆,泥浆突出无数个小点,像倒挂刺一样。楼层很空,风在楼房里上下窜动,时不时能听到破窗户或者破门被吹得“砰”的一声巨响,天井上的玻璃早已经碎裂,铺了一地碎玻璃渣,雨水漫过的地方长着厚厚的青苔。
宁茂诚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他偷眼一看,顾晓晓被丢在一张破沙发上,不知死活。刘玉霞坐在旁边的柜子上,她穿着一条暴露的短皮裙,双手抱胸,翘个二郎腿,见他进来,从柜子上跳了下来,“哟,这不就是那个英雄救美的宁总吗?长得可真帅啊,可惜眼睛是瞎的,你居然喜欢这么个货。”
宁茂诚笑了笑,“你也美得很。”
“那当然,老娘这么漂亮的一个人,跟着李达那个白痴,他居然把老娘当傻子。”刘玉霞咬牙切齿骂道,又看了宁茂诚一眼,
妖媚地贴到他身边,软软的抚过他的脸颊,“我还一直以为茂华的老板是个老头,想不到居然这么年轻这么帅,宁总,不如我委屈下陪你好不好?”
宁茂诚笑意不改,“这件事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天生不喜欢被人威胁。”
刘玉霞狐媚地一笑,“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想骗我给你松绑?”她踱步到顾晓晓面前,“你不是喜欢这个丫头吗?反正我也讨厌她,不如把她容毁了,这样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喜欢我了。”说着拉起顾晓晓,反手用力一抽,顾晓晓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眼前的一切既模糊又清晰,她陷入了混乱,难道自己不小心穿越到某个片场?可是宁茂诚分明也被绑在那里啊!刘玉霞见她醒来,又用力抽了她一耳光,“小贱人,你可算醒过来了。”
顾晓晓吃痛,认出眼前这个抽打她耳光的人,就是那天带人来砸店的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打我?”
“问得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不肯乖乖受伤,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刘玉霞恨得咬牙切齿,连打顾晓晓几个耳光,“你就这么怕受伤!”
顾晓晓躲避不及,连挨了好几下,脸肿得老高,嘴角流出一丝血,她依然不明白刘玉霞毫无逻辑的话语。
“别打了,我还要拿她换人呢。”刘金龙在一旁说道。
“这事都是因她而起,她要那天被撞了,我这口气也就消了,哪里再会砸人,惹了这么多麻烦?”刘玉霞依然不解恨。
宁茂诚在一旁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刘玉霞松开手,冷冷瞪着他,“你笑什么?”
“笑你只是为了出口气,却又不敢惹卯卯,就想拿她出气,却不想越惹麻烦越多,现在把自己弄到要逃亡的地步。说到底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啊。”宁茂诚笑得很开心,顾晓晓这才恍然明白,顿时后悔自己不该不听楚承风的话,也不知道楚承风会不会被牵扯进来,顿时忘了疼,心焦不已。
宁茂诚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刘玉霞愤恨不已,“你有多聪明?自己一个人闯到这里,除了被我们抓能有什么用?”她扭头又走到顾晓晓面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惹火我,是为了让我别打她。告诉你,我今天就打定了,打死打残,你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
“你再动下手试试。”宁茂诚目光生冷,“我保证你今生都会后悔今天所作所为。”
刘玉霞狞笑一声,拉起顾晓晓,又用力扇了她一耳光,“我就打了怎么样?”手指吃痛,低头一看,黑毛凶悍地站在顾晓晓旁边狠狠地咬她。
刘玉霞勃然大怒,“该死的土狗!我最讨厌土狗!”她一掌拍了过去,黑毛非常灵活,身子一扭一扑,从她身边跳了过去,又咬了她的脚一口。
刘玉霞气急败坏,抄起手边的椅子砸了过去,黑毛异常灵活,躲开了椅子,又高高地跃起,它跳得很高,跃过椅子直冲刘玉霞的脸来,刘玉霞吓一大跳,连忙护住脸,却不想胳膊送到黑毛面前,它用爪子一挠,刘玉霞惨叫不已。一时狗飞人跳,闹得人仰马翻。
宁茂诚惊奇地看着黑毛,口口声声念叨,“神犬啊,真是想不到。”顾晓晓非常担忧黑毛,她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抓起手边的啤酒瓶向刘玉霞扔过去。刘金龙眼疾手快,将刘玉霞推到一旁,才躲过来。刘玉霞火冒三丈,她丢下黑毛,向顾晓晓跑去。
宁茂诚大喝一声,“快跑!”顾晓晓急忙往楼上奔去,刘玉霞跟着猛追,刘金龙忙命令手下追过去,正欲追过去,猛然醒悟回头再看宁茂诚,他已经解开了绳子,手持螺丝刀扎过来。
刘金龙闪避不及,被他扎个正着,肩膀上鲜血直流,“哼,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能拿来做饵,真是卑鄙。”
宁茂诚逼到近前,目光闪闪,“少废话,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那么不识时务吗?”刘金龙不愧老江湖,反手抄起啤酒瓶砸了过去,趁宁茂诚避开之时,转身就往楼上跑。
宁茂诚追了上去,只听见楼上喊打喊杀声在空旷的楼层里格外响亮。黑毛趁乱中跑到了最前头,顾晓晓跟在后面,她已经快喘不过气了,刘玉霞一边骂一边跑,手下快要跑的超过她了。刘金龙一路喊叫手下,可是距离太远,无人听见,只得跟着往上跑。
终于跑到最高一层,这一层是圆形的顶层,像帽子一样扣在楼顶上,四周全是破旧的玻璃窗,风很大从破洞里穿过来,顾晓晓眼前一黑,她已经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