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周落秋忽然摇头,众人看去。顾云泽这时坐起身子问道:“哪里不对?”
周落秋喃喃道:“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明明是个女子,这跟管家有什么关系?”
顾云泽微微叹道:“说你聪明吧,你不是聪明,说你蠢吧,你倒是聪明……”
周落秋努着嘴道:“怎么你承认你蠢了?”
顾云泽微微一笑,“既然想知道,那今夜再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看着顾云泽笑,周落秋总感觉这家伙不怀好意。
阅印成忽然说道:“近来府衙并没有人报案有失踪的女子。”
众人沉默,目光依旧看在那张人脸之上,为什么这张人脸会丢在宅院的水缸中?撕脸皮的女子每撕一次就会少一个女子?没有人报案,也不代表没有人失踪,需要活人骨,那每一次都要经历活着取骨作画的痛苦,一个人真的可以承受吗?这画骨人皮之案,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这也让七人来了不少兴趣。
“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刚走过。几道身影便从原水客栈出去,这一次几人没有一同去,而是分了几个方向包过去。
那宅院中如之前一般,几人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烛火通明、干净利落的宅院,大门没关是开着的,可以从大门处看到里屋窗边的女子,只见女子还是坐在梳妆台上,手中拿着梳篦梳理着自已临腰的长发,忽然女子放下手中的梳篦,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女子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后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笑声:“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周落秋不禁一颤,几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女子还是如之前那般,一点一点将脸皮从左到右开始生撕,直到彻底撕掉,又拿起梳桌台上的绣花针一点一点的缝上。
顾云泽足尖一跃,依然来到窗边,逍遥步不愧为江湖第一轻功,哪怕顾云泽到了窗下,里面的人或鬼也丝毫没有察觉,忽然顾云泽赶到头皮发凉,一回头一只手穿过窗户已经伸到顾云泽头上,顾云泽心中一紧,一个满脸都是绣孔的、面部狰狞的女子探出头来,笑着看向顾云泽,顾云泽连连向后退去,轻挥手中折扇,吹开那扑面而来的恶臭。
长枪挑开女子伸出的手,周落秋、阅印成、萧莫三人从四面围了过来,几人将那狰狞女子包围了起来,周落秋看到女子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女子环顾四周,身边黑烟朝着几人冲去,阅印成一个旋身躲开,周落秋、萧莫两人挥出一剑,顾云泽手中折扇挡在身前,那女子朝着一方跳出,从萧莫头上飞出宅院,周落秋给出一剑,那女子吃痛,但仍然没有停下。
顾云泽冲向屋内,只见到满屋的女子尸体,这其中很多人的脸都是被撕下重新缝上的,让人意外的是,每张缝上的脸就竟然都是同一个的模样,都是这座宅院的前小姐,张雨淑!屋外众人刚要进屋,顾云泽冲着外面喊道:“让华莫来,你们别进来,还有去报案!”这已经不是几人可以控制的了,毕竟这里不是北辰国。
此等血腥场面,顾云泽都差点没忍住,华莫走到屋内,看着满屋的疮痍,胃中翻涌,只见华莫连忙运转体内内力,将内力外放,使自已少闻些,可是奈何场面血腥,仍是看不下去。
府衙之人之后的同样是大吃一惊,不少捕头都是胃里翻涌,呕吐不止。当顾云泽几人也被扣押,当周落秋说他们是北辰国人时,那时府衙只说了一句:结案。
这让周落秋一时之间懵了,但他就算再蠢,也明白人家这是要把自已这些人当成凶手结案了。当然几位少年怎会任人宰割,一时之间,周落秋拔剑而出,剑指为首之人:“我们好心帮你们找凶手,破案,而你们却是罔顾是非,竟要将我们当作凶犯。”
随着周落秋的拔剑,他们已经被府衙上上下下包围了,顾云泽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忽然,扶摇直天的气势威压直接震掉了那十几把钢刀。顾云泽颔首低声道:“别这么大火气。”说着将周落秋手中的收回剑鞘之中,顾云泽看着领头的师爷,笑了笑:“我们会将凶手送到这里,当然你们也要提供什么需要的。”
“扶摇直天!”师爷难以置信的看着顾云泽,心中暗叹: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扶摇直天的实力。
师爷微微点头,他们边关城的最强高手也不过只是瀚海千丈,就算放在他们南蛮国,也不超过是个扶摇直天,当然这是这位师爷知道的,他知道的也不过是鸿毛一角而已。
从府衙离开,周落秋一脸气愤,“顾云泽,还帮他们干嘛?”
顾云泽有些无奈,怎么就是傻子呢,他缓缓说道:“你要是不说咱们是北边来的,他们又不会知道,再说了他草草结案,说明这里面有他不敢查的,我们查,无论查出什么,都与他们无关,而我们本就是闯江湖,既然这件事这么有意思,为何不多留些时日,我也想看看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夏千殇点了点头,“抓到他,然后揍他一顿。”
萧莫挑眉笑道:“就只是揍一顿?”
“不然呢?顾云泽也说了,这不是我们的地盘,不然我一定亲手宰了他。”夏千殇抱胸傲娇道。
回到客栈的几人,就迎上了刚从外面的回来的老板,“几位小兄弟原来是北辰国来的人。”老板笑脸相迎。
“老板的消息倒是灵通。”顾云泽轻扇折扇微微笑道。
老板只是陪笑说道:“毕竟开的是客栈,有些消息还是通的。几位吃了吗?”
萧莫摇头,让老板上些好酒好菜,望着老板的背影,顾云泽愣了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与几人一同落座,吃饭之时,华莫与苏晓河这才回来,苏晓河身后背着个书篓。
“这里面什么?”周落秋好奇问道。
苏晓河拍了拍书篓,笑了笑:“你们还真别说,之前他们说没有失踪的女子,结果这些都是,近两年以来,足有数百女子失踪,都被他们压下来了。”
华莫喝了口水说道:“你们走了之后,那宅院下面挖出来少说也有一百的尸体,每一个都是脸被活着的时候生生撕下来的,然后又缝上了其他人的脸,此人针绣之活很是熟练。”
顾云泽笑了笑,他看着华莫,他知道华莫还发现了其他的。
架不住顾云泽这边笑看,华莫也不卖关子,缓缓开口道:“那宅院的床下有一个地洞,大概有二十尺深,我一个人就没下去。”
顾云泽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的苏晓河,苏晓河从书篓拿出一份卷宗丢给顾云泽,泛黄的外皮,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顾云泽打开那卷宗,映入眼帘就是苏晓河画出的那张画像,应该说是苏晓河画出的那画像跟卷宗上的一摸一样,其后的几个字让顾云泽感到有意思,南蛮国历一百七十二年,也就是北辰国历三百七十七年,三年前张家女子张雨淑失踪失踪,这卷宗只记载了失踪人口。苏晓河又丢给顾云泽另一个卷宗,打开之后,南蛮国历一百七十三年七月初七,张家女子张雨淑意外身亡。
顾云泽看向苏晓河,苏晓河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就是我没看懂的地方,三年前就已经登记失踪了,可为什么一年后又登记意外身亡。”苏晓河喝了口水,“还有我手上这个,这里面记载的是在两年前的七月初七,也就是这个张雨淑意外身亡的那天晚上,整个张家的三十多口人都失踪了。”
阅印成摸着下巴,喃喃道:“刚刚华莫说的地洞,也许在那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几人点了点头,顾云泽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客栈老板正在后面瞄着他们,虽满是笑意的接待着来客,但是顾云泽总是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