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夏容年这种清心寡欲的状态持续了许久,但由于他真切地经历过那个时代,因而所出的论文和着作都在学术界引起了巨大反响。
渐渐的,他在学术界也有一定话语权。
他的感情状况也颇受人关注,可他却一直孤身一人。
就算夏父夏母在外再忙碌奔波也知道了儿子的一些异常。
他们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刚好正值春节。
外面已然白茫茫一片,夏家一家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饭菜面前。
夏父面前还摆着斟了酒的小酒杯,他慢慢啄饮了一口,看向夏容年语重心长道:“容年,你今年岁数也不小了,有什么打算吗?”
雾气模糊了夏容年的眉眼和神色,可夏父夏母却都能感受到他眉眼的淡漠之色。
他们甚至怀疑,若是没有了他们两个,自家儿子都能剃发出家当和尚去了!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味!
以前尚且只是外冷内热,还是热忱的青年,如今倒更像是饱经沧桑的暮年老人了。
夏容年无奈地笑笑:“爸,妈,你们别操心这个。”
说着他给二老都夹了菜。
夏母刚想说话就被饭菜堵住了嘴,无法,她只好先吃下他夹到碗里的饭菜,满怀忧愁地看着对面安静垂眸的儿子。
为人父母多年,她和老夏怎么可能看不出儿子心中藏着事呢?
“容年,你这样不行。”夏母幽幽叹了口气,和老夏对视一眼,心中缓缓下了那个决定。
“明天你给我老实待在家,我们带些亲戚朋友过来。”夏母一锤定音道。
夏父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唯有夏容年头疼抚额,匆匆结束了这顿变相的催婚饭。
他阻止不了父母的安排,但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让他们失望罢了。
第二日,夏容年打扮好出门时,却发现家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他低低叹息:“爸妈也真是的……”
虽然是极轻的嘟囔,可话里却含着笑意。
无法,他只好在家里准备招待客人的东西,来者皆是客,他做不出失礼于人的事将一切准备妥当。
临近中午时分,他才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门外还传来几声疑惑的询问。
“老夏,你们为什么要把门用锁锁起来?容年不是在家吗?”赵教授不由得好笑地问道。
赵母也捂嘴轻笑。
夏父夏母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尴尬的笑了笑,把门锁起来还不是怕人跑了么!
“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外面冷风吹得人打颤。”夏父微微拢紧了棉服,他戴着的细框眼镜上都落了白雪。
门很快被打开,四个人在门口抖落了身上的雪后进了屋。
夏容年极快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帮他们接过东西,温声朝他们问好,“爸,妈”,而后他转头望向气质儒雅随和的两位长辈,“叔叔,阿姨好。”
“这就是容年吧,你不得了了,连我在院里那几个同事都对你的着作赞不绝口。”赵教授满脸笑意,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叔叔谬赞了。”
夏容年不骄不躁地回答,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
这也让赵教授的眼里的欣赏之意更加浓厚了,他和自己的爱人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皆看到了满意。
“容年,去弄些热茶。”夏父催促他道。
“好的,那叔叔阿姨先坐着。”夏容年轻轻点头,朝着厨房走去。
“容年这孩子真是不错。”赵教授笑着对老友说。
“那是,可就是这成家这方面让我们操心不已。”夏母脸上染上几分愁意,“来,我们先去坐下。”
赵母也和夏母做到一旁,眼看着两个大男人已经快要开始下棋了,她们异口同声道:“打住。”
这两个人一下起棋来就不分昼夜,偶尔还会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