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家大门紧闭,屋里的男人们抽着劣质的烟叶吞云吐雾。
“他小姑爷,你可不能不管啊”
跪地哭泣的女人缕缕银丝落在发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惊人的痕迹。
“管他去死,丢人现眼的东西,个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去做贼,我老方家往上数八辈儿就没出过抹黑祖宗的事。。。。。。”
老爷子一边杵着拐杖狠狠敲地,一边破口大骂。
个高貌美肤色白净的郑玉笙,端着茶水进来时,老头子正骂的精彩,不大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
郑玉笙这家伙,虽然以前在外操着混混的样,但他脑子好啊,乖乖仔的模样又唬人,所以在不清楚他底细的人面前,那是一等一的三好学生。
典型的邻居家孩子。
“老爹,这是咋了?”
郑玉笙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明知故问。
屋里这些人今儿跑来,不用脑子就知道是为啥。
还不是钱闹得呗。
这事儿还得从除夕那天说起。
早上方筝她小舅舅两口子睡得正香,结果被‘砰砰砰’的砸门声硬生生吵醒。
两口子开门一看。
自家儿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双手反剪压在地上,旁边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他儿子偷东西不成,还把苦主家里的老人小孩都打了,这会儿还躺在医院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方筝母亲的娘家就在离镇不远的下洼子村,她大舅读书好中专毕业后分配进了某个国营大厂,马上就要退休了。
二舅在老家镇上当代课老师教语文,小舅舅读书不行,成家后就在老家种地喂猪。
上半年方筝她外婆满八十。
大舅回老家的时候发现,弟媳妇儿炸油条做面点的功夫炉火纯青,说她比城里好多师傅做得好吃。
直夸的两口子心花怒放,一个劲儿打听县城里的情况,对方一听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尽心尽力的帮着做了市场调查。
后来方筝她大舅才知道,侄儿子因为打架,被学校严重警告处于劝退边缘。
小弟两口子一合计,总觉得是村里的不良分子,带坏了自家儿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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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全部家当和儿子进了城中村,做起早点生意。
两口子做事勤快待人和气再加上味道又好,这几个月来着实挣了点钱,本想着等明年开春,花点钱送孩子读个中学,怎么着也要把初中读完吧。
结果就碰上了这事儿。
“那边现在要三万块私了,要不然就要把你侄子送局子去”
方筝她小舅妈哭嚎着说出此行的目的。
胡家三子三女,老大是国营厂的工人但离得远,老二代课老师这工作着实攒不下什么钱。
小闺女家开养猪场是有点钱,但早些年因为重男轻女那些事儿,也就是个面上情,你说几百上千还能借,一开口就是上万谁都不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