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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检查组（第2页）

“骅琅——，”这时间，霍思燕来到洪骅琅面前，嘴巴凑到洪骅琅耳朵边，大声叫了一声，才把洪骅琅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霍思燕嘟着嘴，嗲声嗲气的说：“坏人，人家都喊你好几声了也不理，不晓得又在想哪个了。走，那边还有一瓶半酒，你、我、老江老邝小李小隆一头，县上的人一头，我们划南北派好不好嘛？”霍思燕看来也喝了不少的酒，目光有些散乱，见人就黏呼呼的靠上来，好象是情侣的样儿。

洪骅琅摇摇昏冬冬的脑壳，说我都麻叽叽的了，不喝了得不得行嘛。

霍思燕嘻嘻的笑了。霍思燕说：“你莫望到组长他们，别个领导县上是单独安排洗桑拿的，这是县里那个瘦筋筋主任悄悄对我说的。你要想娱乐的话，快去把剩的那点酒整完了，人家是安排了你们几个去唱歌的。”

“我们唱歌，你难道就不唱了？”

“我吗，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人家，可是要给你们安排小姐。我去，你们放不开。”

洪骅琅说：“要是这样，我也不去了。”

她笑嘻嘻地道：“骅琅，你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我陪你。”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他，殷红的小嘴巴噘起，好像要亲吻的样子。

“别别别美女，这里这么多人。亲嘴儿是私密的事情，别在虎眼之下进行。”

她拍了他一下。“想得美，亲嘴儿，你也配！”又将嘴巴凑到洪骅琅耳朵：“小坏蛋，告诉你，这次出来，我们都会上调。我们穆组长给我说了，回去以后，我就借调到县里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

洪骅琅一听，心里酸溜溜的。他想，穆组长怎么没有说自己回去后的安排呢？看来，自己这次过渡还需要认真对待，不然，白忙活一阵子，没有意义。

这时候，县上那瘦筋筋的主任同县上的另一个人跑过来，说快入席入席，体己话留到酒喝完了慢慢讲嘛。不由分说，拽着他们就往那围坐了一圈人的桌子走去。待都坐定后，就开始划拳。共十三个人，一个人当酒司令，专门负责倒酒。霍思燕自告奋勇要当酒司令，两边的人都反对。检查组的人都晓得霍思燕酒量大，拳也划得好，自然不会叫她作壁上观的。县上的人说，都晓得霍女士是杀手，决不能退的。瘦筋筋主任还说，社精办的人不喝该哪个喝呢？人些都笑起来，以为他在说怪话。他却正色的说：“大家莫笑莫笑，莫把事情往邪处想。听我说嘛，我说的社精办，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的简称，不得是说男女之间——”轰的一下，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就引爆出一阵响亮快活的笑声！

霍思燕一下站起来，说：“主任，你好坏呀，来我找你开拳，快接招。”

瘦筋筋主任说：“席上可没得怜香惜玉一说哈。”

霍思燕有些气恼的说：“我也不会费厄泼赖，哪个管是黄狗儿还是白狗儿或是花狗儿。”那瘦筋筋主任原本姓苟，故而霍思燕这样讥刺他。

瘦筋筋主任却并不恼，说好好好好呀狗主富贵，就汪汪汪汪汪叫了几声。一桌人看两人斗嘴，都忍不住好笑。经委老江说，你两个展一伙嘴巴劲，到底也看不出来高低，莫如单挑几拳。霍思燕说好好好，九拳九拳九拳！瘦筋筋主任说，社精办同志啷个总好表现，还是走群众路线好唦！霍思燕步步紧逼道：“吔吔吔，一个大男人家，啷个就没有一点血性喃？”

瘦筋筋主任被逼得没法子，站了起来，摆开架势，同霍思燕单挑了九拳。无奈他的拳太臭，九拳打了个九不响。边说，社精办的同志好厉害呀，边皱着眉头，一杯一杯一杯把酒倒到嘴里。

县里人就不服气，说啷个就叫社精办一个女同志搞起走呐，都跳出来同霍思燕划。但是，霍思燕象是有神助一般了得，同六个人划了下来，只输了五拳，大获全胜。

“不整了不整了不整了！”瘦筋筋主任叫过服务生，叫把账单拿来，他用牙签剔着牙说，每人拿一包中华烟。服务生问：“小姐也拿么？”瘦筋筋主任不耐烦的道，叫你每人一包，小姐不美么？胡乱在账单上划拉几笔，见烟来了，拿了两包，递一包给霍思燕，说社精办的同志厉害，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霍思燕笑笑，接过烟，一边装到提包里，一边说，哪里哪里，我是向你们学习，你们都手下留情的。瘦筋筋主任说，这地方喝酒，只能喝个闹热，一点情趣没有！我们到夜总会去，边唱歌边喝，不醉不罢休。瘦筋筋主任想是喝得有点二麻二麻的了，拽着霍思燕的胳膊，走路都有些一栽一栽的了。霍思燕冲洪骅琅吐吐舌头，说：“主任，你老人家把我拉到哪里去？我可是不会唱歌的。”主任说：“都一起都一起，我们夜总会的干活干活！”他口齿有些不清的嚷道。

“叮咚”夜总会场面很大，但是经营状况并不见好，洪骅琅他们一行人进去时，里面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开灯开灯，主任几乎靠在霍思燕肩头，嘟咙不清的说。

灯一下开了，却并不亮，黄黄的，惨淡得很。里面空无一人，主任叫大家分别在几张小几旁坐下，同跟进来的领班耳语般说了几句，走到洪骅琅旁边，悄悄的说，洪领导，，在这里我们是对口接待，你要好好潇洒潇洒，良宵一刻值千金哪。果然，借着昏暗的灯光，洪骅琅看见对面那张小几旁坐的老江有县里经委的人在招呼，另一张几旁的税务小李正同县里税务局的人在轻轻耳语着，工商局小隆同县工商局的大胡子已叫了一打啤酒，就是驾驶员老邝也有人陪着。那，她呢？洪骅琅嘴巴一歪，他指的是紧挨着他坐的霍思燕。主任说，我们县精神文明办就一个人，出差去了。她呢，我就承包了。边说边就嘿嘿嘿的坏笑。

音乐响了起来，是一首老歌，叫做九月九的酒。瘦筋筋主任说，这首歌我唱，给大家助助兴。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话筒，砰砰砰敲了敲，沙声涩气唱了起来。当唱到家中才有自由才有问候时，他却改成了家中没有自由没有问候，他唱得很动感情，摇头晃脑的。在两段歌词交接奏过门时，他还很专业的用很蹩脚的普通话说：“大家晚上好，借这首九月九的酒献给我们尊贵的客人，献给我们地区的领导，献给年轻漂亮的霍女士，献给靓崽洪先生，以及江先生李先生林先生邝先生，祝大家在叮咚玩得高兴，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他的歌同话一样，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掌声。

洪骅琅朝着霍思燕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她跳舞。霍思燕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这时候，就逶迤着进来了几个小姐。瘦筋筋主任把一个个子高高挑挑的、胸部涨鼓鼓的领到洪骅琅面前，说：“朱大哥，你同姓周的有缘，这位周小姐是叮咚的打门锤小姐，又靓丽又温柔的，你看可意不？”洪骅琅看了看那小姐，见她明目皓齿，风情万种的样儿，点了点头。主任说，去，好好生生陪朱老板哈。笑一笑，走到旁边，挨着霍思燕坐下来。

“朱先生，你的朱字啷个写？”周小姐天生的爱笑，一笑，就露出来两排白牙，灿灿的亮。

洪骅琅当然不姓朱，都晓得的，瘦筋筋主任叫洪骅琅朱，是为了安全起见。“嘿嘿嘿，我姓的朱么，当然了，是猪八戒的猪呢。”

“你麻老百姓不懂政策，哪有姓那个猪的！”那周小姐笑道，站起来，手里做一个很优雅的邀请动作，“猪八戒的猪，赏光请跳一曲吧。”

霍思燕在一旁哼了一声。道：“猪八戒的猪，你低调一点，这里比较黑暗啊。”语调酸酸的。

洪骅琅笑道：“霍女士，我可是邀请过你，你不买账哇。我也是吃了点酒想出出酒气，没有其它意思。

洪骅琅和那位小周两人手儿牵着手儿，走到大厅左侧的舞池。撩开一张厚厚的布帘，里面黑黝黝的。洪骅琅说：“好黑呀，搞地下活动么？”

周小姐把洪骅琅拽进黑暗中，身子柔柔的贴上来，气咻咻的说：“猪八戒的猪老板，这些黑暗场合才好干黑事呢。”她很高，她的嫩冬冬脸庞贴在洪骅琅的脸上，令洪骅琅感到耳热心跳。洪骅琅捏捏她脸蛋，说：“啥子事是黑事呢？”

她嘻嘻的笑，咬咬洪骅琅的耳朵，边说：“猪八戒的猪老板，你都是个鬼冬哥长胡子，老雀了，啷个装得象个处男呢？”

洪骅琅的嘴巴就凑上去，也咬一咬她的耳朵，说：“你这只肥鸡母，一天啷个逗猫惹狗的？”

周小姐说:”我们当小姐的，就靠这点本事挣钱养活自己，要是连猫呀狗呀都不信实了，那我们也就只有饿死了。”

洪骅琅说:“天可怜见的，这样靓的小姐，啷个会饿死了？来来来，我可是个英雄救美呢。”就把周小姐使力往怀里抱。

周小姐说：“你们这些大老板，都是逢场作戏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哪里去找英雄？”又说，“猪八戒的猪，我们到包房去吧？”

洪骅琅说：“去作啥子，干坏事么？”

周小姐说：“莫以为硬是猪八戒的猪圈，啷个说得这样难听？我的哥，我们这里可是定期检查的，身子干干净净的，再说，我们还是要带套子，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