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回忆了片刻,才说道:“她解释说她只是伤寒,让我们别慌张。”
战夜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去查清楚她离开的具体日期,还有,把你铺子里马车的样式照着画给本王的人。”
他连声称是,被左右两名侍卫架着站起来,送回了驿站中。
直到看着掌柜核验过账单,从里面抽出属于温宛卿的那一份后,门外的所有侍卫才全部退散,驿站方能正常营业。
掌柜抹去额上的汗珠,端起小厮递来的茶杯猛地喝了几口,忍不住瞄着侍卫离开的方向,小声嘀咕道:“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惹得这群人在日落镇盘踞了几日。”
“可不是嘛。”小厮接住空杯子后,又小跑着去倒了一杯水,再次放在柜台上,“这战王不去攻打突厥,反而在日落镇里四处找个女人,是不是……”
掌柜的立刻扇了他一巴掌,横眉倒数,“住口!这种话你也敢说!”
小厮这才屏住呼吸,捂着嘴一声都不敢吭。
战夜烬回到暂时居住的宅院中,查看手里的字据,手指在日期上摩挲着,“竟然已经去了那么久吗?”
当他还在京城中急得团团转时,当他还自怨自艾中时,温宛卿却已经一路西下,离开了中原。
明明她才换过血,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却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他,甚至为此不惜离开中原,去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
战夜烬向后靠在座椅上,缓缓合上了双眼,任由那股自责的情绪围绕着自己。
当初温宛卿反应如此奇怪,突然投入萧濯的怀抱,他居然还掉进温宛卿的陷阱中,信以为真,当她是真的变了心。
分明温宛卿在他身边已经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尤其是自从那日浴桶事发后,他就算再气愤,也不曾陷入狂暴中。
按照战夜烬以往狂躁症和情毒时,当他看见温宛卿和萧濯抱在一起的第一瞬间,他就该举起梵天捅穿萧濯的身体。
可他那日虽气到极点,却也顾忌着温宛卿,生怕刀剑之中会误伤到她,以至于一直隐忍着。
战夜烬攥紧双拳,痛恨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迟钝,硬生生拖到温宛卿都离开了京城,他还只在萧濯的王府外等待她的身影。
若不是萧濯耐不住,主动告知了温宛卿的具体情况,想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知真相。
希望他现在赶来也不会太迟。
战夜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敲房门,直到闻到一阵熏人的花香味道时,他才猛地睁开双眼,盯着面前端着参汤的婢女。
他沉声道:“你做什么?为何不敲门?”
婢女身子一抖,但为了能飞上枝头,又强装镇定地解释道:“是冷锋大人命奴婢将参汤端进来的。”
“奴婢刚才敲了门,一直没人应,还以为屋里没人,这才擅自闯了进来,还请战王见谅。”
说话间,她的双眼盈盈,得体的婢女服她也刻意挑了个小号,以便显示她姣好的身材。
随即她端着汤放在桌案上,又小步挪到战夜烬身后,试图伸手帮他揉一揉头,“战王看起来有些疲倦,要不要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