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王当真重视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你落得如此地步?”
江月眉咬着下唇,盯着面前人的帷帽,试图透过轻纱看清里面人的长相,“你既心里清楚,又为什么愿意带我走?”
温宛卿垂下眼眸,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要谢,就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看着被江月眉血迹弄脏的垫子,有些厌恶地收回视线,对车夫说:“去牙行,租个宅子。”
车夫忙应了一声。
闻言,江月眉面上染了些喜色,得寸进尺地说:“能不能,给我留一点银两,毕竟养孩子是笔大钱,我现在又不好出去赚钱……”
温宛卿冷嗤一声,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你为何不留在中原,留在清王身边?”
江月眉支支吾吾半天,梗着脖子说:“我自己想跑不行吗?!”
“想跑?然后把自己混成这副模样?”温宛卿满脸嘲讽,说话也十分直接,“看来,是清王不想留你。”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处,江月眉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提高音量喊道:“他怎么可能不想留我!”
“当初就是他救下的我!”
见她果然被刺痛,温宛卿顺势往下问:“所以你为什么离开他?”
“还不是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喊出来以后,江月眉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她忙捂住自己的嘴,神情有些慌乱,连忙找补道:“不过他后来后悔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觑着温宛卿和赛雅,生怕她们会因为刚才那句话放弃自己。
虽然不懂面前这两位姑娘为什么愿意带自己离开,可总归是在江月眉掏出清王的信物以后,她们才决定带自己走。
万一她们听了自己方才那句话,发现无利可图,把自己扔在半路,她又该怎么办?
江月眉下意识攥紧马车的边缘,又回想起温宛卿先前说的那句话,情不自禁捂住了肚子,思忖着说:“孩子跟着我日日风餐露宿,十分辛苦,今日还落了红,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温宛卿深深盯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轻笑一声,“不会有什么影响。”
说话间,马车逐渐停下,车夫率先下马车走去牙行租了个一进一出的宅子,随后才重新回到马车外面,低声说:“小姐,宅子已经租好了,地契和钥匙已经在我这里了,我们现在去宅子吗?”
温宛卿应了一声。
马车再次摇摇晃晃起来,拐了个方向,朝宅院赶去。
没多久,马车再次停下来,车夫撩开帘子,取出小凳子放在马车下面,“小姐,我们到了,您要去宅子里面瞧瞧吗?”
赛雅也看着温宛卿,等待她的答复。
温宛卿抿着唇,摇头道:“带这位姑娘进去便是,送进去咱们就走。”
车夫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