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微笑,他们的眼睛中也暗藏泪水。
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爬到了高台之上,一只手抚摸着玻璃罩,双眼死死盯着里面的绝色美人,脸上的表情中带着不顾一切的欲望,让人不忍直视。
粉无常看见那个青年男子,就好像看到了刚刚的自己,那欲火焚身,不顾周围人目光的无耻模样着实有点不堪入目。
他撇了撇嘴,扭过了头去,不再观看。
有个小台子上,跳钢管舞的由女人变成了男人,其中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站了上去,看这妇女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来这里的客人。
台子上的男人并不是幻影,而是真的,因为,那个妇女的一只手已经搭载了舞男的肩膀上。
舞男开始对着中年妇女挑逗了起来,挑逗的中年妇女咯咯直笑,但是那笑声中带着一种苦涩,一种无奈,还有一种失落。
粉无常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几声笑中能听出这么多东西来……或许,这些都不是他听出来的,而是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想象出来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
粉无常轻叹了一口气,扭过了头去,不再去看舞男和中年妇女的互动,虽然他对挑逗之后的发展比较感兴趣,但那毕竟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要让自己保持冷静,保持理智。
首要目标,是弄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次,他要搞清楚师傅交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任务。
在圆形大厅的前方有一道珠帘门,很高很宽,珠帘是粉红色的,珠帘上挂着很多的珍珠玛瑙,极尽奢华之能事。
偶尔会有几个人从珠帘门中走进走出。
粉无常并未发现乔贝贝,也没看见那个纹身男,或许,这两个人此时都已经进入里面了。
他观察了一会之后,跟在一个长发男子的背后,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走廊,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墙壁,黄色的灯在不停闪烁。
走廊上有些地方挂着油画,有些地方雕刻着浮雕,还有些地方布满涂鸦,使得整条走廊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将人的注意力瞬间吸引。
油画中画着的东西有些古怪,是一些异域风情的女人,有的在泉水中沐浴,有的在林中奔跑,有的聚集到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油画中全部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但是浮雕上却全都是男人,孔武有力的,上身赤裸的,拿着武器,穿着盔甲,正在征战沙场的男人们,这些男人组成了一副惨烈而热血的战争图像,让人一看之下,不由地热血沸腾。
涂鸦上是一些意向性的图像和文字,这些东西初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仔细琢磨的话,就会发现其中大有玄机。
粉无常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这些图形文字,并未注意到在他的前方,有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一直悄悄地在观察他,那观察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走着走着,粉无常忽然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音乐声,那音乐声中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一听之下,全身毛孔全部张开,心跳似乎也变快了。
头灯的光影在变化,两侧的墙壁也在变化。
粉无常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在往前走,其实他早就已经拐了好几个弯了,他所处的这条走廊在他行走的过程中,一直在变化着,以某种肉眼难以察觉的角度变化。
粉无常感觉自己是一路走下去,没有丝毫的拐弯,径直走进了这间房间。
其实,是他在众多的房间中,选择了这一间。
而且,自从他进入走廊之后,四周的人明显变少了,等他走到后半段的时候,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了,好像他走进了一条独属于他的走廊中。
然而,这一切设计的非常自然,过渡的非常平滑,让一向机警的粉无常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粉无常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不宽,但是纵深很深,一眼望不到尽头。
当他走进去之后,身后的房门轻轻合上,没有引起粉无常的注意。
房间内色彩斑斓,每一个物件都是浓墨重彩的,墙壁上如同挂着许多条彩虹一般,让人目眩神迷,人的情绪也在瞬间高涨了起来。
房间内有桌子,是那种非常有设计感的小木桌,桌子是绿色的,明亮的绿色,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玩具一样,让人感觉不真实,但一摸上去,就知道这确确实实是一把木头桌子。
除了绿色的小木桌之外,还有紫色的椅子,黄色的台灯,蓝色的吊篮,红色的风铃,视野之内,全都是大红大紫,大蓝大绿,视觉冲击极其强烈。
这些强烈的色彩通过视觉传入大脑,影响着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