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氏还在路上,慢悠悠地一路玩一路往大兴走。如今钱家的商会已经是扬州府乃至整个江南最大的商会了,柳梓唐托人好生照看着白氏,给了钱家商会一笔银子,倒也不担心白氏的安危。
“白婶要找活干,倒是有个合适的地方。”杨菀之开口道,“抱月茶楼如今正在看大兴的铺子,垂星坊靠近东市有一家,已经快敲定了。若是一切顺利,再过两个月就能开张。若是白婶愿意,我可以开口让钱放给白婶安排一个差事。抱月茶楼都是包吃住的,又是咱们维扬县出来的,怎么都不会亏待白婶。”
实话实说,杨菀之这么一讲,柳梓唐是有些心动的。让他娘一个人住在外面,他放心不下,若是真的能进抱月茶楼,那定然是极好的。钱家商会这两年的发展有目共睹,加上,柳梓唐也知晓辛温平是抱月茶楼背后的二东家。辛温平在,抱月茶楼就会一直在。何况二人本就是同一阵营。
这些时日,康成映和公孙冰商议过,秋闱之后就会让辛温平来大兴。没有阿姊在,她在洛阳是沉不下心的。届时,辛温平会住在公孙冰的别院里,这些事情都是柳梓唐上手在操办。
“若是真的可以,那便麻烦菀菀了。”柳梓唐拱手道,“这便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倒是不必,你是你,白婶是白婶。当年在维扬县我被郑礼打板子差点没挺过去,是白婶求了神医才将我的命吊回来,非要算账,倒是我欠白婶的。”杨菀之摆了摆手。其实白婶能从维扬县出来,她很是佩服。她愿意帮白婶一把,或许有当年救命之恩的成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那时初到洛阳,有辛尔卿拉她一把,所以现在她也想为别人打伞。
说话间,伏寿村就到了。有了前些日子月无华的威慑和焚琴带着杨菀之积极刷脸刷出来的脸熟,伏寿村的村民们对杨菀之格外客气。柳梓唐的工作就是对着契书上的内容将田宅数量都再核对一遍,然后盖上地官署的印,一式两份发给村民。柳梓唐在地官署,虽然是京官,但公孙冰让他做了不少地方的活,他倒也没有怨言,都是任劳任怨地做。柳梓唐面对这些百姓时都是带着笑脸的,他笑的时候习惯性地微微抿唇,倒是显得有几分腼腆。在这样的笑容攻势下,甚至连村里几个不太好讲话的大娘都安安分分地配合工作了。杨菀之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年未见,柳梓唐也变了很多。
从前的柳梓唐总是挂着小大人一样的表情,看着倒是有点阴沉沉的,如今性子比过去似乎开朗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相由心生,还是少年长开了,只觉得眉眼都比从前舒展。两人之间虽然隔了几年的时光,却残存了一些默契,工作进行得很是顺利。
村里有和杨菀之相熟的婶娘打趣道:“杨大人真是好福气,这两次来我们伏寿村,身边都跟着不同的小郎君。早知道做官能每天见着这么多俊俏小郎君,当年我在村塾里就好好读书了,也不用每天对着我家那口子!”
“四娘,你就别笑话我了,不过是官署的同僚罢了。”杨菀之笑笑,村里的婶娘讲话就是这样,爱八卦,什么都能往八卦上去,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结果另一个婶娘接话道:“我看这个同僚可不简单,方才去二钱家的时候我可看见了,二钱家的那个门梁不是坏了吗,塌了一半还没修,这柳大人进门的时候伸手护着杨大人的脑袋瓜呢!”
“柳大人看着和杨大人年纪差不多吧?应该还没议亲吧?这瞧着多合适……”
“哎,上次和杨大人一起来的那个月公子也很好啊,个子又高长得又帅,还是将军府的。”
“不行不行,将军府太高贵了,小杨大人,婶子好心劝你一句,这个婚嫁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
“但是那月公子是个瘸子,要我说倒是杨大人委屈了呢。”
“那个月公子凶的叻,柳大人这样的多好……”
这群婶娘东一嘴西一嘴,好像今天就要在这里把杨菀之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惹得杨菀之一阵脸红。柳梓唐也被这些婶娘逗得红了耳根,内心却在听见婶娘们夸他好时暗暗点头。
杨菀之只好把脸一板,故作严肃道:“好了好了,你们再这样拉着我说下去,就是影响我们干活了!再说,月公子和柳大人又不是地里的菜,怎么还挑起来了!”
四娘笑盈盈道:“妹啊,这就是你不懂了,男人就是要挑的叻!”
四娘说完,一众婶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推着杨菀之道:“去吧去吧,不拿你逗乐了。”
杨菀之红着脸和柳梓唐一起去了下家,柳梓唐见她不说话了,出言道:“这些婶娘都是这样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杨菀之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些婶娘不过是习惯如此,也将这些当成劳作之余的乐趣。伏寿村迁村的前期事宜到今日就正式告一段落,之后便要等到大兴城北扩之后,进行迁村工作。而这一阵,圣人则移驾避暑离宫。
从伏寿村回去以后,营造司已经将大兴城北扩的图纸呈了上来,杨菀之之后的工作就是审核图纸和协助营造司完成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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