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之后再说了。”
我心脏沉了沉,掐着手指,静静等待病房内有好消息传来。
新月镇以平房为主。
镇卫生所是为数不多的楼房之一。
我坐在卫生所三楼走廊上,轻易将大半个新月镇尽收眼底。
黄昏的光,穿透天边的火烧云,公平地洒落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上。
远处隐约有混杂着犬吠鸡鸣的声音传来。
我坐在长椅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静静看着稀稀落落的镇民,在院子里来来往往。
镇子里祥和的氛围,与病房里的场景对比鲜明。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坐在一条生与死的临界线上。
线内是生命垂危的黄景钰,线外是生生不息的镇子。
心脏莫名越发沉重,我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将所有神仙的名号念了一遍,祈祷黄景钰能够熬过来。
他死了,乔千意也是活不成的。
“小染,他怎么样了?我听护士说他在这里。”
熟悉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连忙起身,就看到乔千意穿着满是泥土的衬衫,按着手背站在病房门附近。
这大概是我见过乔千意最狼狈的一次。
她的头发衣服满是污泥,裤子还破了几个口子。
向来妆容精致的脸上,贴了两块大大的纱布,层层叠叠的白纱上,隐约能看到有浅红色透出。
被刀子伤到时,她该有多痛啊
“染染,你怎么不说话,快告诉我,阿钰他怎么样了?”
乔千意语气里带着些许哭腔,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
我沉默几秒,低低道:“情况不太好,当时他给你挡刀的时候,人已经很虚弱了,甚至维持不了人形。”
我顿了顿,嗓音越发艰涩:“那、那把竹刀,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是为了我才”
乔千意捂住了嘴巴,身形一软小退了几步,恰靠在背后半人高的铁栏杆上。
“姑姑!”
我猛然起身,生怕她一个后仰,就从栏杆上栽下去。
好在张劲眼疾手快,将乔千意一把拉了回来,道:“姑奶奶诶,您可千万别出事了。”
“您若是出了事,黄处该怎么办?”
“黄处可是用命才保住了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微微喘着气,对乔千意道:“千意姑姑,你别急,仙芝爷爷和白爷都来了的,还有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