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亭子在近湖心的地方,他废了半天劲才游上岸,中间喝了好几口水。
“呼——”
许文镜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那狼狈样子,可不像只落水狗?
好一会,许文镜才有力气爬起来遮遮掩掩的离开。
孙三娘那边的短租已经退了。
许文镜费劲回到学舍,一边擦身换衣一边暗自庆幸此时同窗都不在。
银江学院师资力量雄厚,但在后勤上却薄弱不止一星半点。
主要学生们非富即贵,多以马车上下学,并不在学舍住宿。
住宿的或是随身带着灶婆子用小炉开火,或是结伴去外头吃馆子酒楼。
书院就没在膳堂用心。
如一个膳夫要做三五十人的饭,除了做饭,又有种菜养鸡鸭做酱磨面的杂事。
是以做出来的饭菜口味嘛,见仁见智。
总之饭点时间,学子们多是不在书院的。
这倒保住了许文镜最后一点脸皮。
他躺在床上养神,但越想越气。
偏头瞅见桌上沙漏,该是同窗回来时分,从床上翻下,出门寻人。
他找的是连成文。
连成文跟几名同窗穿着同制学服行过绿荫,一路说笑。
他们方才在风月馆子里吃饭,弹琵琶的女妓细条条的,颇有颜色。
有一人道:“等散了学再去,我非得仔细尝尝她的滋味。”
连成文有些酸。
他也看上那琵琶妓了。
但开口的这人是孟家子,该他巴结的,更不好争抢,只能跟着起哄,叫他明儿说说滋味如何。
众人追捧,那人面露得意,有些飘飘然。
待见了许文镜,笑声突兀一停,都看向连成文。
连成文成了中心,高兴起来。
他嘴上笑哈哈致歉,一把揽住许文镜没让他开口就带离,到僻静处才停下。
许文镜先是满脸忿忿,质问连成文怎么没哄好连皎。
“也没给我报个信,你可知道连皎突然过来,跟崔婉婉凑在一起,给我招惹多大的麻烦?”
连成文似笑非笑,没说话。
许文镜心里藏着事,一时没注意,又紧张的询问崔婉婉要是告诉通判怎么办?
“咱们可是一伙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想靠女人上位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连成文在知道他本性的情况下,把堂姐介绍给他,可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