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时,连皎瞧着王秋萍待连运态度与往日不同,想来是因为连月的事恨上了。
大房不亲,秋云也未必真心。
连皎摇头,明白从前亲娘说的那句,她爹的报应在后头。
三场喜事下来,天也冷了,晨起开窗涌进来的凉风吹得人脸颊发寒。
这也意味着,谢灵鹤要出发去京城了。
为着这事,连皎纠结的不行。
她记得很清楚,承天四十四年,帝崩,改天换地。
当前为承天三十九年。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帝位更迭对底下官员的影响甚为深远,连皎想说出来,以期叫谢灵鹤避开。
待新帝登基后再行科举,做头一批的天子门生。
可话到嘴边又不禁犹豫。
一则自己无法解释如何能知皇位更替这种大事,其中涉及自己最大的秘密。
且就算剖明心迹,谢灵鹤又会信这般天方夜谭之说么?
而且,她曾为孟恽妻,天底下怕是没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人染指过。
她赌不起。
二则,她隐约明悟天地有变,若是谢灵鹤信了,事情也真正发生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没呢?
春闱三年一回。
明年不考,到新帝登基要生等五年,代价十分沉重。
连皎辗转反侧几日,始终下不了决定。
崔婉婉察觉她的情绪不对,拉了她进自己屋,神情十分严肃的发问。
“连皎姐你老实跟我说,可是谢灵鹤私下给你脸子看,欺负你了?”
连嫂子都不叫了。
连皎顿时哭笑不得,又感动于崔婉婉真心。
“没有。”
“真没有?小果在外边守着呢,这又没外人!要真有什么你千万说出来,叫娘去教训他,他不敢不听!”
崔婉婉鼓着雪腮,说得煞有其事。
连皎失笑,她还跟小姑娘一样。
谢灵池嘴毒,甚至偶尔敢撩大伯母虎须,也就在崔婉婉面前小意奉承,叫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崔婉婉曾说,出嫁前还有些怕,可真嫁过来了却觉得日子比之娘家更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