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皎在大伯母处吃了中饭,又消磨小半日时间才回了东院。
进了屋,也不必叫婆子帮忙,自己卸了钗环,换了家常衣裳。
连皎坐在铜镜前慢慢通头,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松快了许多。
她歪在床边看新买来的话本。
书是新书,故事也是新编,只可惜都是一个套路。
出身高贵的小姐,怀才不遇的书生,一朝相遇,情自心生,然而小姐父母不允,有情人反复抗争,终成眷属,传成佳话。
放现实里,如崔婉婉与许文镜,能叫崔大人与何夫人气死。
不过连皎也就是看个乐,权做消遣罢了。
“……粗茶饭还胜那黄金斗印,愿此生长相守怜我怜卿。”
话本里的相思入眼,连皎突然有些心烦意乱,心中出现某人身影。
才成婚不过半月,她似乎就有些沉溺其中了。
……
连皎沉沉呼出口气,向后仰躺,胳膊一抬,写着相思的话本就盖在了脸上,相思的油墨味道随之钻入鼻尖。
可恶。
静躺片刻,不但没有冷静下来,脑中那人的身影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
连皎暗骂一声,坐起身来,将话本丢开,拿了账本来看。
总算恢复正常。
晚秋天凉,窗户洞开,连皎觉得有些冷,便拿了薄被来盖。
院子里没人走动,四下安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哗哗声,以及书页翻动的声响。
不知不觉间,账本翻动的速度变缓,逐渐垂落在身前被子上。
连皎头微歪,睡着了。
屋外夜色变暗,谢灵鹤从外面回来就见连皎发丝微乱,犹自酣睡的模样。
被子已不复下午时分盖得齐整。
连皎整个人蜷在软榻上,一条腿伸在外面,抱着被子而睡。
腰肢露在外面,衣摆上掀,露出一截如玉肌肤。
谢灵鹤不禁放轻了脚步,几步走到妻子身边,将人抱起想送到床上去睡。
软榻狭窄,终究不舒服。
而且,容不下他,他想抱着妻子躺着。
不料半下午时间,连皎已经几近睡饱,被谢灵鹤动作弄醒,顿时睁开一双有些雾蒙蒙的眼睛。
“你回来了?”
声音喑哑,说着话还往谢灵鹤肩头蹭了蹭。
如水般乖巧的模样,叫本就有些心痒的谢灵鹤喉间快速滚动两下,眸色暗了几分。
“不睡了,睡的有些多,要起了。”
“你醒了,该我睡了。”
谢灵鹤随口说着,将人往床上放,伸手就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