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运向来不喜欢大伯一家,且秋云肚子里又揣上了,任凭族长说的天花乱坠也不接话。
连皎暗自点头,头一回觉得她爹顺眼的很。
但陈翠兰是真准备过继了,夸连金宝好几回,走前又送了个小金镯。
连金宝张嘴就咬,硌了牙,扭头冲连拐子笑。
“爹,是真的!”
“还不谢你婶子?”
连族长看不下去,推了连金宝一下。
连拐子反应过来,给连金宝一巴掌,叫他说话,“下回来可就要喊娘了。”
连金宝才把眼睛从镯子上艰难挪下来,“谢谢娘!”
连族长:“……”
连皎:“……”
连金宝好像比她记忆里的,更无耻一点。
族长他们一走,连运就吼陈翠兰,说她自作主张。
陈翠兰丝毫不怕,斜眼看他。
“怎么?我膝下无子就是二房没儿子,你也愿意?还是说你在外头生了个儿子,准备抱回来了?”
说的连运心里一凛。
“你胡说什么呢!”
不过他也想到女人产子生死有命,就算顺利生产,是男是女也是天定,他上了年纪确实需要个儿子。
就先叫连金宝来,等秋云真生了儿子再谈其他。
陈翠兰挤兑连运一通,还当他会恼羞成怒,结果他沉默片刻,啥也没说,甩手就走。
“完了,看来这老货在外头真有人了。”
连皎没功夫跟她娘开玩笑,认真劝她不要过继连金宝。
“人说三岁看老,他已经五岁,性子可不好。”
“你也说了他才五岁,从前没人教罢了,等我养了他好好教导,必定能改了的。”
陈翠兰拉着女儿回房,细细与她分说。
世间人家偏爱求子,于是寺庙香火鼎盛,而女儿跟母亲也会共担耻辱。
大多人聘妻时,往往会打听女子的母亲生育如何,多子多福的视为上等,受人夸赞。
她这样的,就连累了女儿。
于是陈翠兰知道女儿叫她和离是为她好,可有一个和离了的娘比之生不出儿子要严重的多。
一旦她做了,就可能带累女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