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姐唇角轻启,勾起淡淡笑意。
“周队长,你是不是忘了,顾轻舟发现你赌博买马的事,他答应你不说出去,我可没答应。”
周队长肉眼可见的脸色微变,一张脸时而青时而紫。
轻哼一声,他从一堆档案中掏出一沓档案册子,扔在迟姗姗眼前,压低声音道:“我是怕了你们了,这是调查报告,都在上面,自己看吧。”
迟姗姗拿起那叠报告,翘起唇角:“周队长,多谢。”
随即,她踩着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转身离开。
想到周队长吃瘪的样子,迟姗姗哼着歌回了顾家,一扫心中的郁闷情绪。
警局回顾家的路太远,远到迟姗姗吃过早饭的肚子都饿了,还没能回到顾家,一回到顾家,迟姗姗先把资料送到楼上,随后就冲进厨房。
楼下的几个女仆似乎聚在一团低声说着什么,看见迟姗姗后立马不再聊天。
迟姗姗觉得十分怪异,但饿得前胸贴后背,便没计较,端着水果和零食上了楼。
迟姗姗推门进来,把零食和水果放在顾轻舟手边。
顾轻舟正一门心思翻看着迟姗姗从警局带回来的档案,基本上都是顾鸾写下案件陈词总结的卷宗。
曹岩听说顾轻舟要看,就把曹岩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迟姗姗抱回来的档案有半人高,逐个翻看着实费时费力,但是无法,顾轻舟只能展开,一一和遗书上的字作对比。
她从果盘里拿出一块橙子,递给顾轻舟,劝道:“你早餐吃的少,吃点水果吧。”
顾轻舟只是从档案中抬起头来,睨她一眼。
“你要是没事干,你就去警局打听一下孙鹤铭案子的进展。”
迟姗姗被他说的一无是处,不由扁扁嘴,吞下一块橙子,囫囵道:“谁跟你说我没事干了,罗力的案子我早就打听完了。”
说着,她从档案堆里抽出最后一个文件袋,放在顾轻舟的眼前。
“这可是我从周队长那煞费苦心拿到的。”她徐徐解释道。
“周队长不会好心把案件调查进度给你,你又威胁他了?”
顾轻舟只是抬头瞥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如一汪深泉,照见迟姗姗的内心。
“你就别管我怎么弄来的,”迟姗姗摆摆手,打着马虎眼,把他拆开档案袋,“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了,大致就是周队长他们调查了罗力身体里残留下来的子弹,子弹口径显示不是警用手枪,所以不存在警方内部有内鬼的可能性。”
她眨巴着眼睛,默默开口:“我倒是觉得和冷睿达的军火生意相关。”
在汇报案件调查中插入一句自己的想法,顾轻舟听得一懵,瞥她一眼。
迟姗姗这才悻悻闭嘴,继续道。
“他们也派人跟了冷睿达的动向,根据咱们提供的罗力的口供,想要找到军火库,可是跟了半个月,但冷睿达一直没有怪异的举动,再跟下去就是大海捞针了,周队长便遣散了人手。”
她回忆起冷睿达就恨的牙根痒痒,不由加重了口气,手掌紧攥成拳,指甲几乎嵌在手心。
顾轻舟微微抬眸,声音里略显犹疑:“所以这件案子现在只能不了了之……”
话里话外听不出是在发问还是在回答。
迟姗姗长叹出一口气。
对于像冷睿达这样的黑社会成员,狡猾如斯,没有任何证据,抓了人也只能放回去。罗力死了,孙鹤铭和一对夫妻的死变得死无对证,任由冷睿达捏造,将脏水泼在罗力身上,随后金蝉脱壳,顾轻舟和迟姗姗不气是不可能的。